沒來得及和派哈德當面争吵,餘未明的上級緊急将他叫了過去。
獨眼的雌蟲坐在辦公桌對面,将手中終端面向餘未明,裸露的自己讓他一陣難堪。
“照片裡是你,沒有冤枉你吧?”他開口尚算平和,語氣卻略輕佻。
餘未明站在他桌前,敬了個禮,“報告長官,是我。”
“身上的印子,雌蟲弄的?”他扯嘴笑了下,“别跟我說是蚊子咬的。”
雄蟲無可辯駁,“是。”但他馬上說明,“是我的戀蟲,我們是正當關系。”
“哦,派哈德·雷克,一個倉儲官。你挺不挑。”他挑眉饒有趣味,“看來我該下個通知給搶破頭匹配雄蟲的小夥子們,要他們抓住機會,這年頭你标準這樣低的高級雄蟲不多了。以你的精神力,鍊接個20個雌蟲沒問題,看來不少好小夥可以成家了。就是得管住你,别什麼雌蟲都放進來,畢竟你好像喜歡撿垃圾。”
這話算得上侮辱,不等雄蟲回話,他自顧自的說,“雄蟲婚前和他蟲厮混,嚴重作風問題。”他點了點頭,“停職半年,沒意見吧?”
獨眼雌蟲手肘抵着桌面,雙手交叉抵住下巴,審視着垂頭不語的雄蟲。對方頭發折騰的狗啃一樣,讓雌蟲一見就忍不住移開視線,但他的容貌和身材當真亮眼,即使再怎麼糟蹋形象,依舊有雌蟲追逐。——比如第二軍團長那個莽夫。
一隻雄蟲,在戰場上指揮着後勤抵擋了幾波散兵,砍殺了幾個敵人,就升任了少校,被雄蟲們吹捧的不行。哈哈,大把征戰的雌蟲,乃至最高元帥,誰不是戰場上拼殺回來,死死生生才能晉升。他連眼睛都丢了一隻,也隻不過升到中将。而他,他當戰場是過家家?
傑卡斯惡意的攻擊他,“餘少校,軍隊不是你玩過家家的地方。軍隊有軍隊的紀律,你知道吧?想要玩,有的是雌蟲陪你玩。你想開party,想在街上、在家裡、在哪玩都沒蟲管你。但你現在是少校,雄蟲少校。”他不屑的嗤一聲,“你對的起身上的軍裝嗎?”
這話實在太重,也太過偏頗。
傑卡斯期待對方向他發怒,嘶吼或者踢打他。像任何一個感情充沛、缺乏理性的雄蟲那樣歇斯底裡。然後被他輕易制服,侮辱的掐住下巴,說,“看,廢物雄蟲就乖乖在家等着雌蟲喂飯吧。”沒錯,他敢于承認,自己正是将不公和被雄蟲拒絕的怒火發洩在他身上。
那些隻憑義眼就瘋狂拒絕他的雄蟲,早就忘了是誰在為他們出生入死。而現在一隻同樣的雄蟲,還有臉來分薄雌蟲的權利和榮譽。
他無法忍受!
餘未明擡起頭忽然走近。
哈,對,就這樣憤怒吧。抛棄不該有的理智,瘋狂、暴怒、破口大罵,将所有智慧生物的寶貴品質都丢掉。像隻愚蠢的猴子,哦,像雄蟲那樣,盡情吱吱叫吧。
傑卡斯笑意加深,手指活動發出“咔哒咔哒”的聲音。
來吧來吧,他準備好見血了。對方先攻擊就隻能算正當防衛,對雄蟲得收着點力道,打死了正當防衛也救不了。
雄蟲擡起頭。
多稀奇,對雄蟲正當防衛。嗯,也算正常,雄蟲都“暴虐”愛虐待嘛。
一隻手伸向他。
太慢了,雄蟲就是雄蟲。
弱小的廢物。
傑卡斯一把拉住他手腕,向右一扭。
“呃!”餘未明痛哼一聲。
傑卡斯不好意思的開口,“哎呀,對不起,下手重了點,沒有骨折吧?”肯定骨折了,雄蟲這脆弱的小身闆。
尖銳的警鳴聲響起,各種報警系統聲層出不窮。
【惡意傷害雄蟲!惡意傷害雄蟲!】
【一級警報!一級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