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明走時,還哭唧唧的。被他雌君忍無可忍的提溜了回去。
顧覺的家中一時隻剩下兩隻蟲。
這裡離醫院和軍隊都很近,顧覺買下這間公寓時就說過,是随時期待餘未明前來落腳的。可能是因為職業原因,他家中有很多小型專業器械,自從上次讓他幫忙體檢過後,餘未明每次來,都要被拉着檢查一通。
從機器上下來,餘未明換回自己的衣服,就見到顧覺對着檢查單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展。
他自己身體自己知道,前幾天剛從系統那得到好處,情況就算沒有變好,肯定也不會惡化,因此放松的走過去,“怎麼樣?”
顧覺看他不上心的模樣就生氣,一張臉孔闆的冷冰冰,出口的語氣和表情一樣涼飕飕,“奇迹,身體壞成這個樣子,你居然還能待在軍隊。”
餘未明沒怕他,“在緩慢複原?”
顧覺歎了口氣,“這點痊愈速度,說複原未免太誇張,隻能說是沒有惡化。”他嚴肅地問,“你沒再繼續訓練吧?雄蟲的體質根本無法忍受雌蟲高強度的訓練,隻是幾年,你的身體就在崩壞的邊緣。當時你答應我不再繼續糟蹋身體,我才答應你不告訴叔叔他們,希望你不要騙我。”
餘未明神情中閃過一絲不甘,“我知道,我還是惜命的。那之後,隻做過一些輕微訓練,保證自己身手不退化。”
顧覺不贊同的話沒出口,就被他打斷,“我是軍雄,軍隊沒餘地給我退步。”
他們一時僵持在這裡,見此情景,顧覺主動換了話題,“手腕還痛嗎?那個垃圾,惡意傷害雄蟲,要不是你沒受到什麼傷害,牢底坐穿都便宜他了。”
手腕上的淤青顧覺早就幫他治療過了,現在别說青紫,連個紅痕都沒有。
餘未明神色柔和,“早就不痛了。謝謝你覺哥,那個雄蟲風風火火的,今天一大早就來了你家,還要你請了假。”叫嚷着要一起商量戰略,非要他找個基地。他宿舍倒是還能住,但到底是軍事重地,對方又非要找個隐秘的地方,不接受咖啡廳,隻能臨時來了這兒。
顧覺聳聳肩,“該我謝謝你,在醫院我要閑出病來了,不如跟你見見世面。”他笑着問,“你答應他胡鬧,也是想試着扭轉輿論,好複職吧?要你撒個嬌示個弱,你一準生氣,沒準兒現在這結果你反倒滿意。”
餘未明不置可否,“刨除那些情蟲雄主的部分。”
顧覺早有預料,因此并不失落,“中午了,餓了沒?是不是又有機會展示我優秀的烹饪技藝了?”他說着推了下眼鏡,鏡片瞬間一陣反光,遮住他的眼神,看上去有種莫名的腹黑氣質。
餘未明從終端前擡起頭,“讓你失望了,雌父叫我回去吃飯。”
顧覺神色擔憂,“叔叔罵你了?”
“還沒有,估計回家才要開始呢。”餘未明神色低落,已經預料到狂風暴雨。但他更難過自己可能叫雌父失望,之前那樣溫和的話語,終歸是稀少。
餘家老宅現在已經成了權貴聚集區,一大片土地專是這群世家貴族的豪宅,周圍防守嚴密。因為大多是軍政世家,從小區大門進到家門口,他過了好幾道關卡,穿着軍裝的軍雌在兩旁站的筆直,見到他,紛紛擡手敬禮,“少校好!”
餘未明奮鬥的很大動力正凝聚在這一個敬禮裡。
他莊嚴的點了點頭,進了自家大門,一名高大的雌蟲已早早在等待。倒不是管家,是他同雄父異雌父所生的三哥,如今在第四軍團做中校,前幾天被派去執行任務,沒想到今天回來了。
“三哥。”餘未明見到三哥,眼睛一亮,嘴角微微勾起,敬了個禮,“中校好!”
三哥是個棕發棕眼的雌蟲,眉眼随了雌父,看上去俊朗溫和,此時笑吟吟回了一禮,“少校好!”
餘未明笑容頓時擴大。
不過随後三哥便豎起手指,“六叔臉黑的很,但是叔父剛剛回來了,暫時安全。”
餘未明回了個“OK”。
三哥話還沒完,隻是有些欲言又止,“這次回來,要不要和雄父說說話?”
餘未明笑意收起來,臉色淡了,“要去的,不過他估計不太想看見我。”倒不是和雄父有什麼矛盾,隻是他們一向不親。三哥倒可能因為是雌蟲的關系,對雄父總是濡慕的。不過他是雄蟲,沒有這種濾鏡,便隻覺得雄父是個對家庭沒有貢獻、白吃白喝,還會甩臉子的嬌蠻雄蟲罷了。
三哥嘴角咧的大大的,隻道,“不會的不會的,雄父可想你了。”
進到餐廳,長桌差不多坐滿了,除了大哥二哥跟随第二軍團出征外,其他叔叔哥哥都在家。他家成員組成雜亂,但都出身軍旅。家主是第二軍團的上将,二、三叔是他的下屬,四叔是第四軍團中層軍官,也是三哥的生父。五叔任職于第三軍團,老六則是他雌父,當初在第一軍團投了軍,後一場戰役和第二軍團合作,被叔父賞識,調到第二軍團做了個不大不小的官,如今也是第二軍團的中将了。
一張長桌,左右各六個座位,兩端各一個。
叔父是雌君家主,坐在主位。雄父卻沒挨着他坐,或者坐對面,而是坐在左側中間,長發的漂亮雄蟲托着腮懶洋洋的栽着,黑發黑眼,五官精緻美豔,卻毫無攻擊性,隻顯得驚人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