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餘未明去赴了約。

顧覺開了瓶好酒，用白豚肉做了好幾個菜。

看着他穿着圍裙走來走去，餘未明打趣他，“學校烹饪課你絕對第一名。”

顧覺不以為恥，自得地說，“居家必備好雌蟲就是我了。”

餘未明新奇地把他打量個遍，“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賢惠，也沒發現你臉皮不薄啊。”

顧覺端上最後一道湯，搖搖頭，“拜托，雌蟲的競争可是很激烈的，沒點競争力怎麼行。”

眼鏡染上霧氣，迷蒙的視野模糊了雄蟲的身形，隻能看到他屈腿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發。右手臂搭在膝蓋上，手上擎着一杯酒。邊和他說話，邊慢慢飲下。

“我這樣的雌蟲，還是有些吸引力的吧。”顧覺故作随意，坐到餘未明身邊，茶幾和沙發間的縫隙不算大，一雙長腿要麼屈着，要麼隻能盤起來。他就着調整動作的時機，不動聲色向雄蟲處傾斜。

“你？你是哪樣的雌蟲？”餘未明咕侬了一聲，笑聲含糊。

顧覺手肘拄在沙發上，手托着腦袋，餘未明被他彎曲的身軀隐隐包圍着，晃動地酒液迷離了視線。

“我嘛，長相英俊，事業有成，性格溫柔會疼蟲，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身家豐厚，地位不低。”他掰着指頭數，“條件還不錯？”

餘未明實在地講，“條件很好的，但是要看和誰比。不涉及軍政，高等雄蟲的雌君是攀不上的，雌侍倒是可以。不追求高級雄蟲的話，中等雄蟲的雌君綽綽有餘。”

顧覺想聽得不是這些，“那你呢？要是當你的雌蟲，你看條件怎樣？”

餘未明搖晃酒杯的動作一停。

“你是高等雄蟲，隻做你的雌蟲，不管雌君雌侍，你覺得條件怎麼樣？”顧覺的聲音幹澀，即便故作自然，也能聽出緊張。

餘未明放下酒杯，玻璃與茶幾的碰撞發出“叮”的一聲，震得顧覺心跳加速了一瞬。

他飛快補充，“我就認識你一隻高級雄蟲，實在想知道你們實際對我的看法怎樣。”

餘未明視線低垂，“就外在條件來講，自然沒什麼不妥的。”

“就你本心來講呢？”顧覺追問。

餘未明抿了抿唇，眼神放空，些微歉意藏在裡面，不好明言的話尚未出口，顧覺已懂了。

“算了不說這些。”顧覺打斷了他的回答，明白自己距得到心上蟲的青眼還有段距離。他掩下失落，給餘未明用公筷夾了好幾口菜，“快嘗嘗大廚的手藝。”

看餘未明邊吃邊點頭，顧覺歪倒在沙發上，惬意地抿了口酒，“怎麼樣？”

餘未明咽下嘴裡食物，贊許地誇獎他，“好吃。”

顧覺得意起來，眼鏡歪歪斜斜挂在冷感的臉上，此時是一點冷傲找不見了，“在你身邊雌蟲中，我的廚藝能當第一嗎？”

餘未明故意沉吟一番，眼看顧覺要笑不出來，才爽快地說，“毫無疑問，第一就是你。”

顧覺瞬間“醉意”上臉，紅意從臉一直蔓延到脖頸，他猛灌一口酒，手動給自己平複呼吸，“該不會隻有我一隻雌蟲給你做飯吧？”

本是調笑讓自己别那麼興奮，沒想到餘未明應了一聲。

“幹嘛那麼驚訝？我從小和家裡不親，除了聚餐沒吃過叔叔們做的飯，雌父隻會給我喝營養液。隻交往了一個雌蟲，還要我做飯。隻有你一隻雌蟲一直為我下廚，有什麼奇怪？”被他的驚訝弄得惱羞成怒，餘未明飛快地說出一堆話。

顧覺又高興又辛酸，要笑不笑地拍拍他的肩膀，“不奇怪。”他頭枕着自己胳膊，趴在餘未明身後的沙發上，聲音輕地自己都要起雞皮疙瘩，心裡甜膩膩的，“不管他們，以後我隻給你做飯，做一輩子，好不好？”

餘未明重重咬了一口肉，熱氣吹拂在後頸，他不适應地往前躲了躲，“被我威脅了你就眨眨眼？”

顧覺玩鬧似的拍他的頭，“跟你認真說事兒呢。”

“我一直很認真。”

顧覺笑了笑，順着餘未明換了話題，閑聊着一些身邊的趣事，連見到有雌蟲耍帥從懸浮車上跳下來，結果太緊張拌了個跟頭的事兒也要說。

餘未明時不時附和，聽到好玩的趕緊把飯咽下去，笑了好幾聲。

顧覺跟他講，“之前申請的項目組，近來給我回函了。雖然沒明确同意我加入，但估計八九不離十。”

餘未明：“就是研究雄蟲身體修複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