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太久,索克有點承受不住長官的冷臉,主要是一直目不斜視脖子有點僵,偷偷瞥了眼長官,他忍不住小心地出言解釋:“長官,我、你知道的,參加匹配的高級雄蟲太少了,我家族又不拔尖,搶不上和高級閣下們的聯姻,還是次子,加上餘未明少校我見過的,機會難得,我就......我不知道長官也有想法,否則我是不會申請的!”這麼說的時候,索克運用了點衆所周知的小小話術。
“早知道”“不會申請”這種話,是心照不宣的謊言,但索克覺得自己誠懇的歉意長官應該是收得到的。
畢竟,長官真沒說自己要追求未明少校啊!他要是早知道肯定先幫長官,畢竟他又争不過他,肯定是長官先當雌君後,提拔他當個雌侍要更合理。所以,長官完全沒必要生氣啊,他隻是争取當個約會對象,又沒異想天開當雌君。
果不其然,長官接收到了,一張臉更凍成了冰碴,“天要下雨,雌蟲要追雄蟲。我是你的長官,又不是你的雌父,你不用向我報備。”
索克哆嗦了下,心裡暗叫,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感覺長官更生氣了。
顧覺嗤笑了下,他推了推眼鏡,“怪不得我家明明受了委屈,原來第一軍團軍規這麼森嚴。”
第三軍團長家的雌崽漢森饒有趣味地看起了熱鬧。
昂斯特抱着臂,腦子裡一遍遍回憶雄蟲發的訊息,“是誤會,關于這點,我已經和未明解釋過了,他沒和你說嗎?”
“說了難道明明受的委屈就會不存在嗎?”顧覺對他暗藏敵視,“用拙劣的借口讓明明忍氣吞聲,現在還好意思坐在這裡?”
昂斯特一震,猛地扭頭,“你什麼意思?”
顧覺冷笑,“我的意思是,想追求明明,起碼拿出點誠意。”
昂斯特動了動嘴,眼裡閃過沉思。
恰在此時,餘未明姗姗來遲。
“不好意思,先生們,收拾花了點時間。”他精心打扮,撤換下一成不變的軍裝,藏藍色的西裝禮服上别着秘銀做的枝條胸針,像神秘的宇宙中亮閃閃的星座。
“閣下千萬别這麼說。”置身事外看戲的漢森反應最快,當先起身迎上去,手虛攬着雄蟲的後背,“等待您是我的榮幸,您今天真漂亮。”他真誠地誇贊。事實也确實如此,不再特意壓制柔和的氣場,刻意凸顯冷硬的部分,讓他看起來像隻甜蜜的小雄蟲,俏麗的臉前所未有的顯露出來。
漢森不掩飾自己的驚豔,坦誠地說,“您和我想的不太一樣。說出來可能惹您讨厭,但最開始我隻是奔着高等雄蟲的名頭才參加這次匹配,對您本身并不期待。但現在您狠狠打了我的臉,我得說,您改正了我的傲慢。原諒我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見到您的這一刻,我已打算全力以赴了。”
餘未明驚呀的看着他,笑着說,“我的榮幸。嗯,看來您有一個好雌父。”他委婉地誇獎了下他的話術。
漢森聳聳肩,“我知道您的意思,雌父給我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但如果我有一點讨到您的喜歡,我得說那都是因為我的真心。”
他請雄蟲走到桌前,打算為他拉開座椅。但顧覺笑着拉住雄蟲的手,自然而然道,“終于來了,我差點給叔叔們打電話。”旁邊是他早拉開的椅子,他拉着雄蟲順勢坐下,将菜單遞到他手上,“菜都點了你愛吃的,你看看還要加點什麼?”
漢森撇了撇嘴,在雄蟲身邊坐下。
孤零零的昂斯特軍團長和他的副官索克,直愣愣站在雄蟲對面的椅子前,像兩根沉默的黑鐵。
“長官,軍雌确實優勢不大,您覺得呢?”索克幽幽地說。
“閉嘴。”
兇他也沒法讨雄蟲的歡心啊,難道要給雄蟲表演一個“如何把下屬訓的狗血淋頭”?
這場見面意外的沒有什麼波瀾——漢森和顧覺在追求雌蟲方面有着天賦加成,一頓飯下來把餘未明哄得高興的很,昂斯特、索克這對軍雌一脈相承,除了對雄蟲僵笑外,隻會悶頭給他夾菜。
等到會面結束,顧覺搶着送少校回家,漢森遺憾卻彬彬有禮的送别,隻有他們倆,眼巴巴看着,想說些什麼又搶不到機會,氣壓越來越低。
餘未明坐上顧覺的懸浮車,讓漢森親吻他的手背。餘光看到兩個柱子一樣的軍雌,終于分給他們一點注意,“昂斯特軍團長,索克副官,這次見面很開心,再見。”
索克趕緊上前,露出熱情的笑容,“再見閣下,和您吃飯我也很高興,嗯,您今天很漂亮,我......”他實在想不出說辭,尴尬道,“我覺得我條件也還行,要不您再考慮下我?”
這話似曾相識,顧覺皮笑肉不笑地插話,“明明有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我就是争取一下。”索克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平等的讨厭每一個巧言令色的雌蟲。
昂斯特比他的副官表現還要不如,心裡焦急,沖到雄蟲面前,也隻會點點頭,說句“再見”,死死抿住嘴。
索克都替長官着急起來,雖然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那個,我們長官也很高興,他也覺得您今天很漂亮。”
這普通的話術拯救了昂斯特,他專注地看着雄蟲,重重點頭,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餘未明對發生的一切心知肚明,他們木讷的性格讓他想起家裡幾個“打包配送”的叔叔,抱着一絲絲同理心,他向他們笑了笑,“謝謝你們的誇獎,再見。”
漢森恰到好處地擠過來,彎腰柔聲說,“回去後請務必好好休息,我們就不多打擾了。”他貼心的關上門,還囑咐顧覺,“麻煩您了,請一定将未明閣下安全送到家。”
顧覺翻了個白眼,“不用你說。”
漢森好脾氣笑笑,對餘未明眨了眨眼,似乎在說“他脾氣差,但沒關系,我原諒他”。
餘未明被他逗笑,不得不說确實被他取悅到了。
顧覺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走了。”
他啟動懸浮車,銀白色的流暢車型慢慢騰空,很快融入燈帶般的車流中。
兩聲冷哼在身後響起,漢森轉過身,看到兩張軍雌的黑臉。
他攤攤手,“别這樣看我,各憑本事,對吧?”
索克咬牙,“陰險綠茶。”
昂斯特觑了他一眼,“小道。”
漢森微笑,“你們清高,你們不要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