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戰艦似一頭黑色的巨獸,靜靜蟄伏在空港。艙門考慮到雌蟲原型的體型,設置的極高,連拟态高大的雌蟲站在門前也顯得矮小。
餘未明跟在昂斯特身後,身邊的蟲隊列齊整,處在這樣的精銳中間,胸膛不由高高挺起。
上了戰艦之後,靜谧無聲的氛圍被打破,雌蟲們都興奮地交流起來。
昂斯特沒有阻止,叫過副官吩咐幾句。第一軍團是常出征的,對此輕車熟路,索克點頭之後很快動作起來,剛還喧嘩的軍雌們馬上動作利落地跟着自家直屬長官離開。
餘未明站在昂斯特身後,興緻勃勃打量着星艦内部,久違地暢快讓他表情放松,臉上露出些笑吟吟的模樣。
正四處打量着,餘光看見有人影走近,還沒等他轉頭,肩膀就和另一隻蟲的臂膀相撞,力道不比輕拍肩膀更重,緊貼的時間卻遠超不經意的碰撞,明目張膽的“隐秘”接觸,像是誰故意接近,和他□□厮磨似的。
一瞬間的想法閃過,餘未明扭過頭,臂膀的主人似有所感,低頭回視。二者目光霎時碰撞,對視的瞬間,雌蟲勾唇露了笑,彬彬有禮地說,“不好意思。”聲音卻有意壓低,特意将笑意含着似的。
一次心照不宣地,有意試探。
就在衆目睽睽之下,這隻一向嚴正的雌蟲對着他飛快展露絲暧昧的放蕩,很快又披上嚴肅的皮,正經地吩咐道,“未明少校,尖刀小隊一應配置和訓練時等同,一會兒聽從索克的安排。”
披皮失敗,昂斯特長官的公事公辦出現了漏洞,明明叫了軍銜,好像真要疏遠地秉公辦事,卻又非要叫他“未明”,不甘心放棄展示親近,最後隻好不倫不類,叫一下“未明少校”。
回憶一下,這種似曾相識的含混心思,在未明的生活中似乎并不少見,隻是對象不同,風味好似也不一般。
餘未明比他要嚴肅地多,臉闆的幾乎不近人情,“是,長官。”
一雙找尋破綻的眼睛在他臉上梭巡,未發現僞裝的痕迹,昂斯特慢吞吞地應了聲,“嗯。”
等到他吩咐完畢,轉身要走了。索克也将要安排妥當,來為未明引路時,未明快步走過昂斯特長官,胳膊重重撞向他的後背。
角度差了點,好像要落空。
被撞的後背懂事的調整了下位置,主動被撞到他臂上。
餘未明順勢向前倚靠一瞬,小聲飛快地說,“長官,該叫餘少校。”——你隐秘的心思,被我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