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橙的确有些不得要領,總之并不如想象中舒服,還感覺有點疼,越是想進行,越找不到感覺,但又不想放棄。
尹教授說他要樣本,郁橙知道,要是他拿不出來樣本,那尹教授就會自己拿。
這麼想着,郁橙本來隻是輕輕摩梭腺體的手,不由就按了下去。
這一按,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強烈的刺激讓生理性的淚水一下聚滿眼眶,郁橙的視線模糊了,眼前隻有模糊的光幕,再看不清上面是什麼。
大約是開關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關系,他慢慢找到了節奏,按壓腺體的同時動作着,帶着壓抑的聲音無法控制地從喉嚨裡溢出來,他沒有手來捂着自己的嘴巴了,隻能咬着下唇想要将聲音忍回去。
但這顯然不是很奏效,仍然有細碎的聲音不小心哼出來,帶着甜膩。
最後是一聲短促的輕叫,一切結束了。
屏幕裡的景色撩人,尹煊卻是看了眼時間,從開始到結束,滿打滿算十分鐘,看來omega真的非常敏感,按照今天的情形來看,如果按壓郁橙腺體的人是自己,或許能在一分鐘内取樣成功。
不過尹煊這想法雖然能提高效率,卻不利于對實驗品的後續研究,不到萬不得已,尹煊不準備采取什麼極端手段,郁橙現在配合度就很高,他不想打破這種平衡。
尹煊這邊寫着觀察分析,郁橙就把樣品瓶和光屏都收了起來,放到了指定位置後呼叫機器人,自己則是又去沖了一遍澡。
等郁橙再次回到衣櫃裡,整個人都像是籠罩着一點朦胧的水汽,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很困了,躺下以後,隻把一直放在枕頭邊的花拿到了臉邊,輕輕嗅了嗅,就閉着眼睛睡着了,不像前兩天那樣,隻看一朵快枯萎的花,就能看很久。
這個omega睡覺非常安靜,躺下去之後幾乎不會再動,尹煊自然不再有觀測的興趣,目光随即從監控屏上移開,轉向别的正在運轉的研究儀器。
不多會,機器人帶着郁橙剛才提交的樣品瓶進入,尹煊接過來,先是目測。
量不多,而且很清澈,打開以後,氣味也很淡。
尹煊做了即時檢測,确定了omega的确沒辦法讓女性懷孕這件事,明明男性特征都有保留,卻不再具有實際功能了,而在郁橙描述裡,雙向功能都保留的beta卻是受孕率最低的。
這算是一種代償?神奇的演化。
……
郁橙早起之後,被通知有視頻會議需要他參加,他這樣珍貴的新人類,當然是各大研究所的争搶目标,很多有關于星際聯邦的科技都需要他答疑解惑。
如果不是尹煊作風強硬,加上他大方的将除了郁橙之外的飛船等物品都讓其他研究所瓜分了,郁橙現在的日子,絕對不會那麼輕松。
郁橙垂着眼簾,隻盯着面前屏幕下面一點空白的地方,:“這隻是個逃生艙,不是真正的飛船。”
“操控需要進行腦機連接,才能啟動。”
“現在不行,沒有能量。”
“我就是因為能量耗盡無法躲避蟲洞,才被吸引墜落的。”
“按照計劃,逃生艙裡的物資應該足夠我支撐到下一個星際補給點,但隕石風暴持續的時間比想象中更久,範圍更大,逃生艙一直需要開啟防護盾,能量消耗非常快。”
“我是被選出來的,因為……因為我是個omega。”
郁橙一次次回答他們的問題:“艦長說,隻有我才有活下來的價值,我能夠孕育生命,這就是理由。”
“我們在宇宙裡,并不是遨遊,而是流浪。”
人類放棄地球之後,一直嘗試尋找第二家園,可始終沒有成功,浩瀚的宇宙裡,人類顯得那麼渺小。
為什麼地球被放棄了?
郁橙終于擡眼看他們:“因為污染,輻射源遍布全球,穿透性太強,躲到地底都不能隔絕。”
最後的舊人類們決定抛棄地球,征服太陽系之後,他們覺得該去征服宇宙了,可事情的結果并不如他們所想。
尹煊他們自然也旁聽了會議,許多問題互相之間都有關聯性。
這些對舊人類來說遙遠的星際故事,卻是他們的未來。
郁橙說:“體外孕育很早就成功了,但是基因篩選技術成熟以後,一切都控制不住了。”
星際聯邦人口急劇減少,壽命變長了,可誰都不想要下一代了,新技術把生育壓力轉移,的确讓世界好了一些,但很快問題就出現了,太容易獲得的東西,總容易讓人不珍惜,體外孕育之後,要個孩子容易得像是購物,等能基因篩選了,他們就成了殘次品,誰都想要更好的。
可是基因更好,并不意味着會成為更好的人,人類總是太過貪心,苛求自己沒有的東西。
孩子們被迫進入撫育機構,大家都冷漠的長大,法律的底線變成了道德的底線,在沒有國家概念之後,家庭概念也不存在了,所有人都成了個體。
這樣的世界糟糕極了,人類的數量變得更少了。
在這個過程中,基因做出了應對,它讓人們開始分化,新人類取代了舊人類,人性的自私自我開始部分退化成被激素控制的獸性,人們像野獸一樣開始有求偶期,可奇怪的是,這樣反而帶來了更穩定的伴侶關系,幼崽也更容易存活了。
隻是一切就像是人類曆史落幕前的挽歌,郁橙所在的飛船,最後一次和别的飛船有聯系,是在十年前,在這期間,沒有自然孕育的孩子降生。
郁橙看着屏幕裡的這些陌生人,說:“你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一群人,現在還有得選擇,我會配合你們的一切研究,希望你們能改變未來。”
南希和休伯特在這一瞬間都有些毛骨悚然,尹煊隻是看着郁橙。
他是人類選擇的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