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34

撥開枯枝茂葉，踩着太陽照下的光斑拾級而上。青苔兩三叢地長在青石小路的間隙裡。夏油傑和五條悟左探右看，一路幾近到了頂端。

眼前路的盡頭是一個早已破敗慌棄的神社，腐化的立柱，并高大的樹木環伺在周圍，襯得它格外陰沉。燥熱的日頭籠在上頭，四周都是蒸騰的水汽，一時潮濕悶熱之間摻雜了些許涼意

“嗯？”夏油傑先一步靠近破落的建築，試圖辨認清一旁石碑上寫的神社名字，但日久生漆早已滑落，石刻的印記也消磨一二，教人一會兒分辨不得。

五條悟則是剛踏上最後一步台階上來時，就感受到了此間旺盛的氣息，妖氣、咒力混雜在一起，聚集在了神社面前的三面神龛中間。

有記載曾說妖氣與咒力或出同源，五條悟不辨其真，隻是眼前的妖氣已快要壓過封印的咒力，要不要再給補上一些封印呢。

不待兩人說上話來，院中響起了‘珂珂’聲，像是木牌在敲擊廊柱，又像是沉睡已久的妖物在舒緩将要醒來的身子，關節的作響。

夏油傑和五條悟登時不敢松懈，兩人湊到一起注視着這早已破落的神社，最終目光定在了三面神龛中間。

“悟，有什麼發現嗎？”夏油傑随手召出幾個咒靈擋在了他們身前，又詢問五條悟。

周圍沒有咒靈的迹象，但卻有咒力的波動的痕迹，或許是咒物作為封印物在此才有的眼下情況，隻是背後封印的究竟是大妖還是亦妖亦邪的咒靈呢。

“咒靈近妖。”五條悟凝視正對神社的神龛緩緩道。

撇開不可知物的曆史上究竟是先有咒靈還是先有妖不談，眼下這個看似妖氣沖天的卻是實打實的咒靈，或許它的前身也是妖，但在這漫長的歲月裡，從此間的神社、從外面被人祭祀的神龛，早已脫離了肉身，成了願望之下的怨氣凝成的咒靈了。

夏油傑和五條悟緩步來到三個神龛之間，從中站定就可隐隐感受到此間百千年前的磅礴咒力。靜靜的，風從兩人的發梢間吹過，隻留下了陌生的涼意。

“鎮壓它的咒物呢？”雖是疑問，但夏油傑的語氣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繞着三個神龛走過兩圈，從每個神龛想下面發現了些許的咒力印記。

夏油傑此前跟随夜蛾正道學習，對于封印術的一說也有所了解。這個等階的咒靈或者妖物，一般都會有強大的咒物在此鎮守，随着移風易俗、滄海桑田的變化，咒術師往往會回收咒物再重新封印。

在城市裡的咒物往往都會封印在顯眼卻又不起眼的地方，比如街道轉角高處的電表箱裡，公園的長椅下之類的，夏油傑第一次接觸的時候隻覺得無語，心裡全是咒術界的人多少都不太靠譜這個想法。

“被林中的狐狸叼走了吧。”五條悟有一搭沒一搭的應着。

既然這麼久過去咒靈都沒有放出，隻有是咒物雖然被拿走卻依然在附近鎮，不過是距離稍遠威利削弱罷了，總不能是咒靈真的把自己當成神明接受人類的祭拜，轉而有了庇護人類的想法了吧。

“嗳……？”夏油傑腦補了一下五條悟口中的畫面，覺得又可愛又是好笑。

四處查看無果，兩人又隻好靠近了早已破敗的神社建築，從外向内窺去，陰暗如夜，看不清屋内幾分樣子，隻有投錢箱靜默在原地。

“不會在箱子裡吧。”夏油傑試探地出聲，将自己的猜想分享與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