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走過去了,這距離就能縮短了嗎?
可我沒有這個勇氣。我當時隻是停頓了許久,然後就回房間休息了。
應是深夜時分,我被突如其來的疼痛給痛醒了,就披上外衣想出去透透氣。再然後,我才想起這裡并非綠苑。
透氣也不過是出去走廊逛一圈而已,沒有蔥蔥綠樹,沒有徐徐清風。
綠苑,就是我家吧。我想了很久,我知道我心裡還是很在意綠苑的,我的師父,以及我的師兄。
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大師兄和姐姐。
我心裡很亂,區區走廊滿足不了我散心的欲望,我走出了客棧。
說起來,我現在還是對姐姐一無所知。
夜裡的行人不多,走了許久,我才找到一個打更的。我打算向他打聽姐姐的消息。
我決定先知道姐姐要辦什麼事,然後再去幫她完成,這麼一來,若她再次把劍指向大師兄的時候,我至少不會像何從那般無力,說什麼姐姐也要賣我個人情吧?
再不行的話,或許還能和姐姐談談?
雖然,我從姐姐狠厲的眼神可見,這希望有點渺茫……可又能怎麼辦呢?我自問是不忍傷害大師兄的。
“這位大哥,可知比武大會那天來的顧瀾姑娘可是什麼來曆?”我追上那個打更的披着黑色鬥篷的人,問道,而對方聞言卻是停頓片刻,然後緩緩地轉過身來,看到對方的臉後我就驚住了,那顯然不是男子的臉,而且十分熟悉,但未等我反應過來,對方就淡淡地抛下一句話,又轉身走了:
“我為報仇而來。”
姐姐!我愣了愣,立刻追上去,“姐姐,是你嗎!”
對方便停住了,“阿弟,你想知道什麼?連愈不敢告訴你,我可以。”
“沒有。”我說,“大師兄已經告訴我了。”
“那……”她思索片刻後,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心想我想知道的太多了,可我還是決定直接點好了:“姐姐可是要去辦什麼事?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報仇。”她認真地。
之前那種堵得慌的感覺又回來了,我試着調節一下氣氛:“那樣的生活豈不是太無趣啦?”
“我本就是個無趣之人。”她說,“在爹娘死了之後,我便立下誓言,凡是得罪過我們的,都要他們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這四個字的力量似乎格外地重,我聽到後,隻覺得原本抱着的希望漸漸地幻為泡影。
“不過,阿弟,”她忽然溫柔地笑了笑,“我知道你看不慣這等事的,這個惡人就由我來做好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不想讓我幹涉她的事情,我也不必去管以前我們顧家所結的恩怨。
“那麼,姐姐,現在你要去做什麼?”
姐姐沉默了片刻,笑容也僵住了,隻輕聲道:“你很在意連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