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到綠苑時,已是第二天的午時了。
我直接跑去找師父,但意外地發現師父不在,苑中同門告訴我師父在大師兄那。
也是,都這麼長時間了,師父肯定已經知道了。
我到了大師兄的屋門前,發現門沒鎖,就直接進去了——這麼熱鬧?
我驚訝地看見大師兄房間裡除了有師父,還有藥師堂的老先生、二師兄和蔔淵。
“青硯?”我進來的動靜不大,首先發現我的是二師兄,“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我看見他的臉色不太好,本就長得白的他現在顯得有點蒼白。
不過,師父的臉色比他難看多了。
“大師兄怎麼樣了?”我問,我看到的隻是大師兄閉着眼睛,唇色發白地躺在床上,單薄的白色衣裳襯得他更加瘦削,隻有還在起伏的胸膛能讓人舒口氣。
可我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心裡忽地抽痛了一下,我感覺這次真的很嚴重。
然而,我得到了三個不同版本的答案。
正常的隻有一個,來自老先生的說法:
“若這劍再深一點,再偏一點點,就刺到心髒了。”
不正常的:
師父:“唉……唉……我……唉……你……唉……”
唉聲歎氣了半天沒有個所以然來。
二師兄:“本來以為正常人自己一個人靜下來後會想得通透,沒想到這人也是個機關豬。”(也?)
至于蔔淵那個“贊同我家美人的”太沒主見,就不算一個版本了。
“好啦,你們也不用圍在這裡,人多空氣不流暢,這裡交給為師和先生就行,你們可以出去鬧騰。”師父扯出一個微笑,但臉色還是不太好,“小玉你去陪陪為師的故人,順便告訴他我走不開,理由你随便扯就好,他不會介意的。”
二師兄面無表情:“維修機關豬?”
“嗯……嗯!?”師父反應過來後,二師兄已經離開了,隻能用目光捕捉到門前一片白色衣角,卻是一瞬即逝。
之後,聽從師父的叫我們出去的話,我再看了大師兄一眼,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我知道大師兄傷成這樣的時候也很驚訝,師父更是直接抛下洞世大師就飛奔去藥師堂了。”花花師姐跟我說,
“有一段時間,老先生說大師兄可能有生命危險,我們都提心吊膽着,還好現在情況穩定下來了。隻是,我不明白,以大師兄的身手,怎麼有人能這麼傷他?而且他就隻有這一處傷。”
我垂下頭來,“他是隻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抗。”這聲音一出口,我自己也被驚到,這竟然帶着沙啞。
“什麼!?”師姐驚道幾乎走音:“怎麼回事!?”
我搖搖頭。看來師姐也是不清楚大師兄鬧的哪一出。不過,我也沒告訴她關于我的事情,我告訴她了又能怎樣呢?那又不是件快樂的事,我不想她也陪我不快樂。
雖然我約摸能猜出多少一向冷靜理智的大師兄為什麼會選擇這種做法,可有些事情,我還是想完完全全地理個清楚。我看他傷成那樣,心裡難受,而且隐隐約約地感覺……這一切其實都是因為我。
我很想知道,大師兄,到底是怎麼想的?
可現在師父在看着他,我不好打擾,依剛才二師兄的語氣,或許他知道些什麼?
二師兄正在蓮花池邊的走廊上,一身白衣在綠樹碧湖前格外顯眼。他旁邊站着一個穿着灰藍色儒袍,風度翩翩的人,想是洞世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