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幹脆一把抓住他的手:“去哪?”
“你們不急,我急!”蔔淵瞪了他一眼,接着就甩開他的手,大師兄馬上就用另一隻手捉住了他,“茅廁在那邊。”
蔔淵倒沒甩開了,隻是深吸了口氣,盡量冷靜道:“你們綠苑有種試毒紙吧?”
“怎麼?”
“那天顯貴樓裡,那老家夥的毒茶試出來的結果是黑色。”蔔淵說罷,趁着大師兄手上一松,抽回手就往外走了。
大師兄見狀,叫上我們一起追出去,蔔淵那幫兄弟見着,雖是不明所以,但還是跟上一起走了。
以大師兄的話來說,若是二師兄不犯倔的話,大多情況下都能進退自如的,但他這體質就是不抗毒,而那老家夥用的毒力度又那麼狠——蔔淵已經不知道沖哪裡去了,淮安那麼大,找個人也不容易的,況且我們又不太了解這裡地勢——咦?蔔淵的兄弟不就了解了嗎!
師姐就直接把剛才調虎離山的始末緣由都向蔔淵的兄弟簡單地交代了一遍,他們都是極有義氣的人,表示願意相助,有人道:“如果知道内裡布局的話,應該就隻有一條最便捷的路線,但要是走第二條便捷的也可……”
“不……小玉是路癡。”大師兄歎了口氣,“對于他來說,捷徑都是不存在的。”
“如果是按照從後院假山到中庭問月樓的步法來看,很可能會走到前院,從前院出去的話,就會在南市大街的方向。”張潋分析道,“不過前院情況可能有變,很難找出大抵方向。”
情況有變?什麼意思?
“前院的話,那裡有那些人為少主準備的殺手,不知會否出動。”張潋解釋道。
之後,有人提議:“要不去絕霄閣看看?”
雖然我覺得就憑二師兄的速度,就算打不過也跑得過,被制住的可能性不大,但在這麼打的淮安找人也不是辦法,還是鎖定個方向比較好。
至少絕霄閣的人會知道二師兄去往了什麼方向。
“好。”
這一聲好,就意味着我們又得大幹一場了。
靠近絕霄閣前門,隻見平地生起滾滾煙塵,混雜了衆多碎石,襯托着在地上飛舞的重劍和一道亮紅色的身影——蔔淵的“天地無歸”!幾乎把前門都給拆了!
顯然,他找不到二師兄,便找來這裡砸場子了。
前門的守衛被氣勁沖得四散,大概有人去報信了,不一會兒,蔔淵的重劍就被擋了回來,那力量看起來很強大,把他逼得退後了好幾尺,我見狀忙過去扶他防止了他的摔倒,回眼隻見那老家夥從容地直立在門前,雲淡風輕的,仿佛就連那漫起的漫天碎屑也不過是襯托他的出場罷了。
“我說蔔小兄弟,你這是做什麼?”老家夥輕笑,“拜訪人的态度就不能好一點麼?”
“誰閑的拜訪你啊?”蔔淵咬咬牙,站穩了就撥開我的手沖過去,但不消一會兒,又被老家夥退下來了,我隻好又上前扶他一把。
“呵,你家保镖丢了對吧?”老家夥笑道,“過來求我,或許我能幫你找找。”
他說完後我感覺蔔淵頭上都要爆起青筋了,隻好默默地拉了下他的衣袖進行“安撫”:“不要懷疑我二師兄的脫身能力。”
“既然來了,不借此機會‘好好談談’?”大師兄笑了笑,把“好好談談”四個字說得抑揚頓挫,話音剛落,已起劍散出數道氣劍,頃刻間氣劍如利箭成雨般直刺向老家夥,老家夥側轉身軀閃躲,他速度已經很快了,攻勢散了後我見他仍是被劃了一道,“滋啦”一聲,衣袖就裂開了。
“好,好好談談。”老家夥看了一眼大師兄,眼角一跳,反手就是“啪!”地一個響指,下一刻,他身後的大門裡迅速湧出來一大幫的人,一字排開,在又一聲響指後,井然有序地直沖我們而來!
我們立刻就抄家夥抵擋,可沒想到老家夥就趁着這空檔不知怎的把目标指向了我,不過眨眼功夫他就降落在了我面前!我一個愣神間就被他一掌拍退好幾步,險些摔倒,轉眼他又要拍過來,我慌亂間想起和煥教我的指法,忙抓起竹笛吹了幾聲,心想着:别打我别打我……
然後,我驚訝地看着那一巴掌已經到了我胸前不過兩三尺的時候竟就這麼止住了!
還真不打我了!?我睜大着眼睛看着老家夥原本的攻勢也收了回去,神情木讷,一動不動地站在我面前,注視着我的竹笛。
攝魂笛曲?傀儡?我心裡驚訝,随後繼續吹奏着笛子,試着想:轉身打你手下打你手下……
接着,他竟就這麼轉過身去,朝着一個正和我師姐打鬥的手下就是一掌,把那人扇開了好遠,那人挨了掌後口吐鮮紅!
緊接着,他的手下就亂了:“老大!?”“閣主!?”
我見着有效,雖然心裡感覺還是有點可怖,但還是繼續吹奏着笛子‘操縱’這個人偶:打你旁邊那兩個人!
随後,我喜聞樂見地看着他不消片刻就解決了兩個敵人。
這時總算有人發現端倪,幾個人向我圍了過來,我立即一個疾退,仍吹着竹笛,很爽地繼續讓老家夥把掌風掃向包圍我的人。
然而,也剛沒爽多久,老家夥掃下我面前的人後緊接着的一掌,我猝不及防的就被他拍掉了竹笛,我忙伸手去撈,笛音卻已經中斷了——我才後知後覺,原來老家夥一直在和攝魂笛曲搏鬥。
他立即就脫離了控制,一掌像千斤錘似的捶向我的肩膀,我頓時感到肩上一股熱流流竄,接着就是向外噴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