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淮安的路上,偶聞人們話題,原以為絕霄閣易主那麼大的事情應該會占這話題的大多數,但沒想到竟是被另一件事情搶了風頭——百年玉家。
“哎!你知道嗎?”一個菜攤的大嬸對一個面店老闆娘說道:“聽說呀,那天的顯貴樓裡來了個玉家的人。”
“就是那個百年玉家的?”一個路過的小夥子插嘴。
“應該是。”菜攤大嬸說。
“大娘可知何謂百年玉家?”一個年輕的書生問,見着菜攤大嬸不答,便道:“遠在素峨山的玉家世代為将,守我江山如畫,是為百年将魂,由皇上親賜‘百年玉家’之牌匾,故稱之為百年玉家。”
“隻惜……”書生歎了口氣,“多年前玉将軍率領其家族之人抵抗入侵家國的外族,稱之為素峨關之役。此戰中玉家與敵玉石俱焚,無一生還,也就造成了百年玉家的滅亡。”
“哈?也就是說死絕了?”一大媽驚道,“不是說前些日子顯貴樓裡見過玉家的人嗎?”
這一下子可是炸開了鍋,人們七嘴八舌地讨論着那天顯貴樓的玉家的人是什麼身份,就連書生也是一臉疑惑,答不上來,隻知道多年前那位玉将軍名為“玉瑜”。
最後是由一名老先生道破的:“那位玉家的人,很可能是‘玉美人’。”
“玉美人?在哪的?”
“據說玉瑜将軍生得俊美……難道是玉将軍還活着?”
“既然玉将軍生得俊美,那他的後人應該也是……”
“诶——那玉美人現在還在不在顯貴樓的啊?”
……
老先生最後以幾句話作結:“百年玉家皆将魂,一朝玉碎五十墳。世道将軍氣數盡,猶餘墳前玉美人。”
還沒走到驿站,二師兄便運起輕功要走,卻被大師兄一把拉住。
“我能比馬車快。”二師兄冷冷道。
“嗯,這當然不是問題。”大師兄倒是挺輕松地松開了手,聳了聳肩:“我隻想知道一個事而已——你識路嗎?”
“……”
之後,身為一個标準的路癡,二師兄認栽似地去買了個鬥笠戴上再跟我們走。
而我貌似隐約地知道了些什麼。
路上,我一邊走一邊回味着那位老先生的詩句,“百年玉家皆将魂,一朝玉碎五十墳。世道将軍氣數盡,猶餘墳前玉美人。”琢磨了一會兒,大概也知道了一些情況:他們口中的百年玉家應該是個将軍世家,隻不過近年來我都沒有聽聞過關于這個世家的什麼消息。
甚至可以說,不曾聽聞過這個世家。
二師兄也姓玉,而且他身上那塊彎月青玉也彰顯了身份,那麼……我不禁看向他,他似乎自從聽到這城裡百姓讨論百年玉家的事情後,心情就不大好,就這麼頂着鬥笠,微微垂着頭地走着,對周遭的事情都不聞不顧了,連大師兄看他走得太快,眼看都要甩下我們了而喊了他一聲,他也沒聽到似的徑自走着,甚至還有那麼一點越走越快的架勢,非得大師兄上前一手扯住才如夢初醒。
那麼說來,人家嘴裡說的百年玉家,我都不曾聽聞過,但就有個當事人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
于是,趁着大師兄把人強制扯住的時候,我也上前去,把帶着疑惑的目光投向二師兄。
“師兄,那老人家說的詩句……”
不想,我還沒說完,便見二師兄搖了搖頭,原來對于那老先生所吟的詩句,二師兄表示除了第一句,其他三句皆不認同,也不知道是哪個閑的沒事的作出來的,更閑的是居然還流傳了起來。
不過,他這個态度我倒好像抓到了什麼希望,其他三句皆不認同,也就是說并不是“将軍氣數盡”?玉瑜将軍還活着嗎?
可二師兄的答案也冰冷得不帶任何希望:“沒,他死了。”
不過,我總覺得這詩貌似真的交代了現時玉家的情況。
“道聽途說的,往往都不是真相。”大師兄見我低頭思考,便拍拍我的肩。
我點點頭,事情的真相,往往都是當事人最清楚,我看向二師兄,他依舊默默地走着,不知想的什麼。
我也隻能确定,他是人們所讨論的,那天進入顯貴樓的玉家的人。
回到綠苑,正如大師兄所說,師父很想念我們,見我們回來了,第一時間便去抱抱大師兄,“怎麼去了那麼久?為師想得頭發都白了。”
“師父,你的頭發本來就是白的。”大師兄伸手摸摸師父的白發。
“……逆徒!”師父放開大師兄,轉向我,“小青硯最乖了,來抱抱~”
“好。”我笑了笑,伸手去抱抱許久未見的師父。
“餓不餓?為師備了好菜噢!”
“師父親手做的菜?”師姐好奇地。
師父神秘一笑:“當然!”
咦?師父親自下廚的!?還沒試過呢!
我們充滿期待地跟着師父進屋子裡,便見一張大圓桌子上,擺了八道菜肴,有清蒸魚、炝青菜、瓜湯……很是豐盛。
我很是感動,“師父是特意備給我們的麼?”
師父卻誠實道:“不是,是做給小洞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