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玉你的手還真是多災多難啊?”大師兄見二師兄回來,第一眼便看到二師兄手上又裹了層白紗。
“嗯。”二師兄輕聲應了聲,便往他屋子方向走。
他看起來有點疲憊,我跟過去朝他笑了笑:“師兄要不要吃點東西?師父又擺了一大桌飯菜,我們去蹭一頓吧?”
“好,等會兒。”二師兄伸手就揉揉我的頭發,然後走進他屋子裡,頓了頓,把墊桌腳的一本東西拿出來,拍了拍塵——然後又墊回去,不知道是做什麼……
之後,我把二師兄拉去找師父,師父一見我們就高興地笑得眼褶子都出來了:“這麼有心來陪師父吃飯呀?”
我心道因為師父這有飯吃呀……
二師兄很難得地一臉認真地問師父:“師父,是不是吃多點力氣會大點?”
然後,師父睜大了眼睛,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邊笑邊拍隔壁洞世大師的肩膀,洞世大師便無奈地拍掉那隻手:“你徒弟難得這麼認真地請教你,你笑什麼?”
“好好好,哈……”師父艱難地止住了笑,“怎麼忽然問這個……這麼奇怪的問題……”
二師兄:“……”
“好啦好啦~乖,多吃點就能長個子,也能長壯點,自然就有力氣啦~”師父笑道,然後用我來當例子——“你看小青硯,個子都比你高啦,那都是因為他吃得多!”
于是,我很配合地點點頭,“是啊。”接着好奇地用手放頭頂和二師兄比了比,诶?還真是,我還比他高那麼點呢,還以為師父是哄人開心的。
後來,貌似二師兄特意去找蔔淵請教這個問題(蔔淵天生怪力這個事我也早有耳聞),但聽說蔔淵的答案意外地很找打:“力氣這玩意不是天生的嗎?你看我還沒二麻子那麼肥,但我有的是力氣啊!”
二麻子那不叫胖吧!?人家那是壯實,一身肌肉看得我那個叫羨慕啊!直想把他的肌肉鏟下來炖了!
二師兄和我的想法一緻,他屬于那種想壯都壯實不起來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愣是沒練出肌肉,對于蔔淵一邊炫耀他的力氣,一邊炫耀他那身肌肉的行為,表示:“信不信把你的肉鏟下來炖了?”是甚得我心。
不過,我終究要面對殘酷的現實——我不能再長個子長壯了,這些天在綠苑裡雖是安逸,但每到晚上我都不得不拿把小刀在手上割一下。
到底是誰說的遇到高人、有奇遇,就能成為身懷絕技的高手的?
是我粗心了,或是太看得起自己身體的自愈能力,入睡前用到在手上割的一小口沒處理好,三更半夜的硬是把我給疼醒了。
我不想去藥師堂,前些天我就是去藥師堂找的包紮的布和止血藥,老先生問起,我隻忽悠說我不小心弄傷的,但才沒過幾天又去打擾人家,一定會被發現的吧?
就算老先生不生疑,大概也會覺得這孩子可能智商有點問題,拉我去做個療程什麼的……
算了,反正大晚上的,大家都該休息了,我就穿好外衣,拿了些銀兩,抓上竹笛下山去绛湖了。
绛湖晚上挺靜的,街上大大小小的鋪子都關上了門,就連醫館也沒開!?我走了好幾個街道,醫館都關門了。
這叫夜裡的病人怎麼辦啊……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總算看見一家亮了燈火的醫館,一陣欣喜湧上心頭,馬上就走進去——第一眼便是一道熟悉的、淡黃色的身影。
“阿煥?”我不知怎的就脫口而出了。
那人轉身看我,正是和煥,她轉身的瞬間,發上的步搖晃了晃,晃動了橙黃的燭光。
她除了驚訝,臉上還帶着倦色。
她回我一個微笑,仍是梨窩淺淺:“青硯。”
“你怎麼在這?”我上前去,但見和煥正坐在一張床的邊上,而床上竟躺的二麻子!
二麻子雙目緊閉,額上不停地滲着汗,雙唇泛白,毫無血色,他身穿的衣服有點破爛之餘還有幾道又細又長的血痕,但他身上卻瞧不着傷口。
“我在這裡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家沒關門的醫館,但大夫也快關門休息了,我便請大夫讓我進來,我會點醫術,也能看下館子的。”和煥說,“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幫他。”說罷,她的目光落在臉色蒼白的二麻子身上。
“發生什麼事了?”我問,她和二麻子不是去淮安了嗎?怎麼會來绛湖?
可她卻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我幫不上忙的嗎?”我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