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過茶道了謝,便問沐老爺對府裡的孩子作何打算。
“我已經派人四處打聽他們的父母,找到便送返,三位不必擔心。”
“說起來,外邊說沐老爺和凜捕頭之間有矛盾?”我小心翼翼地,“可是凜捕頭把救來的孩子送到了府上?”
“他沒有選擇,我這裡是最安全的。”沐臨淡然地,也沒有正面回答他和凜捕頭的情況。
“為什麼這麼說?”蔔淵問,“臨京城的治安是出了名的好,孩子在臨京府上不是更安全嗎?”
沐臨搖搖頭,“這不過是表象,最近變化很大。”
“怎麼變化了?我看這街上連個小賊都沒有啊!”蔔淵驚訝地。
沐臨再次搖搖頭,但語氣還是一貫平靜:“不是小賊,是深藏城裡的野心人。”
“既然是深藏的,沐老爺是怎麼看出來的?”蔔淵追問道。
“藏得深不等于藏得住。”
“喔!”蔔淵這才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像不知想着什麼出了神,一不小心就把手邊的茶打翻了,還好他反應快,茶隻灑在了桌上,沒掉地上,蔔淵忙說:“不好意思啊!”說着還起身尋找抹布,沐臨随即走了過來,“讓我來吧。”随後,他一手從桌下置物架上扯出一塊布,微微撩起衣袖,拿着布在桌上抹。
就在這時,我發現沐臨的手腕上戴着一樣奇怪的東西,說像镯子吧又不是镯子,鍊子的話又不太像,有手指般粗細的一個紫金圈圈,開合處像是一道鎖,鎖旁有一點凸出來的小金粒——戴在沐臨白皙的手上有種強烈的違和感,這人渾身上下都一絲不苟的,這個手飾卻是異常突兀多餘,不像他的風格,而且,這玩意兒和他的手腕像是沒有空隙似的,看着就難受。
沐臨許是察覺到他手上那玩意兒正被我的目光強烈地注視着,他抹好了桌子後,另一隻手按了下手上那玩意兒凸出來的小金粒,那玩意兒就開了。他把它取了下來,随即,我便看到他手腕處一圈的紅痕——看着就戴得很緊,有紅痕很正常,可是細一看,這不是普通的紅痕,還帶花紋的居然!是一種流雲狀的花紋!
“這是什麼?”我問。
“一個孩子父母的謝禮。”沐臨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毫不在意手腕的紅痕。
可是我看着都覺得疼,哪有這樣的“禮”呢?我隻感覺這個人在一本正經地忽悠人——這玩意兒一定和什麼事有關。
我看向正在默默啜着茶的小陽,忽然有了想法,便湊近了小陽耳邊低語了幾句。
小陽聽罷,放下茶杯,向沐臨走去,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沐老爺,這個圈圈好漂亮啊!可不可以送給我啊?”
如果這東西真和什麼事相關,沐臨定然不會輕易給我們,那麼……
“可以。”然後下一刻沐臨就毫不猶豫地打了我的臉,無所謂似地把那玩意兒放到小陽手裡。
小陽立刻興奮地跳起來:“哇塞!謝謝沐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