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知道師姐沒事後,我心裡頓時就安定下來了。
“青硯,”二師兄忽地問我,“師兄呢?”
“唔,估計現在還在臨京,前兩天出門的。”我說,“在調查天工府的事情來着。”
“為什麼?”
“……”他這問題問得也太有水準了,有點複雜,所以——“要不你問問師父吧?這事情太麻煩了一時半會兒我也解釋不清楚。”我笑道。
可二師兄沒有回應我,也沒有動身去找師父的意思,隻是看着我,眼神冷冷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但我或許想到了,二師兄想問的也許不是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而是為什麼要調查天工府這事是大師兄去做——一般來說,這種刺探敵情的事情都是二師兄一手包辦的,因為整個苑裡,就他輕功最好了,辦成了事也容易脫身。
聽聞玉家除了創下堂前玉燕的元祖,後人就沒有練成堂前玉燕第九重的,但二師兄卻是練到了二十多重,不知道是閑的還是天賦異禀……總之,他這身法,應該是處于什麼環境都能離開的那種吧?去調查天工府這種事也理應二師兄來的。
大師兄自己去天工府的原因也很簡單,天工府危險,而且蔔淵有沒有被逮到也是個未知數,萬一到時候二師兄犯起倔來和人家天工府死磕了,就也是個未知數了。
所以我才答應了大師兄不把蔔淵的事告訴二師兄。
不過,二師兄也沒那麼容易被忽悠過去——這不,見我不給個解釋,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
他的眼神不兇,也不滲人,就是平平淡淡地看着我,倒也不可怕,真要說起來的話,那一雙眸子還如清泉般水靈靈的,挺好看,隻不過他這麼一直看着我,着實是有點詭異,我心裡也不由地發毛……
“咳,去問師父啊,我也不知道的。”我勉強擠出笑,我之所以心裡發毛可能就是由于心虛吧……他這麼盯着我看,那雙清澈的眼睛仿佛都要望入我心底似的。
“我會問。”二師兄說罷,還是盯着我的眼睛看,“你沒有其他事要跟我說嗎?”
……我的心虛真的就這麼明顯嗎!?我不禁手心都冒汗了,心裡也“砰砰”直跳,強行作出一副無辜模樣:“什麼事呀?”
我感覺到我耳根都要發熱了,也不知道這裝傻到底管不管用。
“沒有嗎?”二師兄平靜地。
“……唔,有嗎?”我盡量裝得無辜,朝着二師兄眨了眨眼睛,試圖掩飾自己狂亂的心跳。
還好的是,二師兄聽罷,也沒有再對我眼神施壓了,轉身便是一式堂前玉燕,眨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呼……”我不禁長舒了一口氣,到底還是瞞過去了。
然而,直到後來我從師父那兒得知二師兄那會兒是去找小陽,而小陽那豬一樣的隊友就把我給賣了,把我刻意隐瞞的蔔淵十多天沒消息的情況全供了出來……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豬隊友這一點呢!我早該想到的,以二師兄的性格,察覺到不對勁,又在我身上找不到答案,肯定就會去找其他人……
小猴子你這豬!
我不禁歎了口氣,又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切開來看全是黑的”。
可也沒有辦法,我是追不上二師兄的,這會兒都不知道他跑哪裡去了,隻得好好呆在苑裡等大師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