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劈掉鎖後,手指變得通紅,不知道有沒有骨折——不過這和我沒多少關系了,為了保險起見,我給他腦門上補了一記竹笛,看他躺倒地上後,就沖大門逃跑了出去。
這一次我謹慎許多了,時刻警惕着周圍有沒有動靜,連行走的步伐都因為小心翼翼地有點僵硬。我就這麼小心翼翼地一路走到了天工府内部。
我進去的是一座比較奇怪的建築,剛踏進去第一部,一種壓迫感便迎面而來,房子裡邊的柱子像是一節一節的,應該有機關,但周圍卻安靜地很,沒有任何機關的響聲。
同時,也沒有一個人。
太奇怪了,我不禁地去嘗試了解一下房裡的柱子,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柱子上面有很多複雜的花紋,看着都快趕上繁紋木雕的了,不過仔細一看,這些粗細不一的紋路又好像是跟着某種規律分布的,就比如說,上一節的粗紋細紋比例是三七開,下一節的就是四六開,而且粗紋的紋路是連着的,細紋是零零碎碎、斷斷續續的。
我忽然就有了想法——我試着用手指順着粗紋路按下去,力道也根據粗紋在那一節所占的比例而控制着,三七開就用三成力氣,四六開就用四成力氣,直到順着按到粗紋路的盡頭。
随後,我便做好了躲閃周圍飛來機關的準備——
“咔!”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我踩着的這一大塊地磚就這麼沒了!往下是空的!我就這麼毫無防備地摔了下去!
接着,我居然就摔在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
哦,是一張大厚墊子。我定神一看,舒了口氣。
設計機關的人不會為了不懂機關而亂來、有意潛入的不速之客的屁股着想的,既然鋪了墊子,那麼說來,我賭對了。
我從墊子上起來,卻驚訝地發現我又身處在牢獄之中……不對,之外。
面前是個開闊的通道,兩面都有鐵欄栅,鐵欄栅後關的是一群穿着大紅捕快衣的人——诶?這大紅捕快衣服上還有顯而易見的紅褐血迹,但人的臉上卻是慘白慘白的。這是怎麼回事?
我走過去,他們也就懶懶地掃我一眼,沒有什麼反應,吱也不吱一聲,還有些一直閉着眼睛,不知是昏了還是睡了。
“各位捕快大哥,你們這是怎麼了?”我湊近去問道,可沒想到他們反應冷淡,隻有一個人冷冷地白我一眼:“屁話快放,别假惺惺的。”
沒想到我長得這麼純良無害的一副良家少年模樣,卻被他們看成是什麼來冷嘲熱諷他們的變态。
“捕快大哥,你誤會了,我不是這裡的人。”我說。
“切,那你把鎖解了啊!”
“……噢!”我看向牢門的鎖,試着用手拉扯了幾下:這鎖還算結實,用蠻力打開怕會引起什麼動靜,“捕快大哥,你有沒有什麼工具?”
“有我還躺這兒嗎?”
“……哦!”我沒辦法,隻得找到這鎖最幼細的地方,在竹笛上蓄了力就劈過去——同時,快速捂住這鎖盡量把動靜減到最低。
“呯。”鎖斷開了,門便也開了,捕快大哥們總算有了動靜——一個個都站起身來,終于有了點活人的氣息。
我看這效果不錯,便把另一邊的鎖也如法炮制地斷開了。
“謝謝。”捕快大哥們恢複了生氣,好像也信任我了。
“不客氣。”我向他們笑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說來話長,我們都是來追查天工府的。”
“嗯,結果被這些兔崽子陰了一把!”
“切!他們要不耍陰的肯定打不過我們!”
……
捕快們終于有了生氣,但我卻隻覺得腦袋越發地昏沉,意識也漸漸模糊。
不好,毒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