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們在沐府安靜地坐了一會兒,各自尋思着什麼,直到門外傳來了焦急的呼喚:
“老爺!臨京府出大事了!”一個沐府的家丁匆匆忙忙地跑來,險些磕到了門前石階上,跑進來看不到沐臨,頓時就懵了,和我們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才道:“呃、那個……我們沐老爺呢?”
“出去了。”沐雨澤回道。
“臨京府怎麼了?”這時,另一把聲音從門外傳來,這聲音聽起來冷冰冰的沒多少感情,我循聲望去,來着是凜鋒寒,手裡的佩劍看着就似時刻準備出鞘似的,劍柄閃爍着落下來的金色陽光。
“呃……怎麼說呢,就是被陳封……”家丁許是被這氣勢吓着了,支支吾吾了許久,凜捕頭卻已是掉頭就走,沐雨澤見狀馬上起身過去攔他:“臨京府被陳封占領了,你去了他們會拿臨京府的人威脅你,無濟于事。”
凜捕頭面無表情地一把推開沐雨澤,徑自走了出去,沐雨澤剛沒追幾步,瞬間就是一道劍光一閃!下一刻,凜捕頭的那柄佩劍已經橫到了沐雨澤脖子上!
“……”于是,沐雨澤也就沒追了,凜捕頭收了劍,繼續趕往臨京府。
“陳封應是沒什麼大動靜就占領了臨京府,不然這麼大的事情早就引起臨京城轟動了。”沐雨澤見着凜鋒寒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後,好像有了想法,“那我們可以試着和他對着幹,他要低調,我就把它鬧大。”
“你想做什麼?”我問。
可沒想到他回我一個神秘的微笑:“放心,我會在酉時前回來。”
随後,他便也出去了。
沐府瞬間就好像隻剩下我和家丁了,蔔淵不知道帶着小猴子哪兒去了,我想了想,抓了把茶葉,也到街上看看。
街道上和往日一樣沒太大動靜,沐雨澤的想法大概沒錯了,也不知道他要搞些什麼動靜。
走着走着,我忽然就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重心一般往前倒!
我怎就忘了這還有毒在我身上呢!?
我醒來的時候又看見了令人絕望的鐵栅欄,不用多想,我又被捉了。不過這次我應身處在臨京府中,這裡的大牢看起來可是專業多了。
堅固的鐵牢,牢裡陳列的各種工具,以及牢前的看守,看起來更難以逃離了。
我周邊還有許多手被縛着的捕快大哥,而鐵栅欄外邊……我竟是看到了陳封正用短刀挾持着臨京府的官衙大老爺,正和面前的凜鋒寒對峙着!
凜捕頭眼神冷冽,後面是一群倒下的人,脖子上都是一道劍傷,顯然的一劍封喉。看起來,凜捕頭是一路殺到了陳封面前。
并且,正如沐雨澤所言的,他被陳封拿着臨京府的人當人質威脅了。
“呵,你再動一下,我可不保證他——這位臨京府的大老爺,會發生什麼事?”陳封戴着銀質面具,看不到神情,卻隻看見他輕輕挑起嘴角。
凜捕頭便是沒有再動一下了,隻是狠狠地瞪着陳封。
陳封倒是不急,慢慢地,一點一點地用短刀劃大老爺的脖子,劃出一道又一道鮮豔的口子。
大老爺合上了眼睛,一遍遍地叨念着:“鋒寒你别管我,去做你想做的事……”
但随着短刀上沾染的血越來越多,凜鋒寒終是把佩劍扔到了地上,緩緩地向陳封伸出兩隻手,陳封便滿意地笑了:“把他的手捆上。”
接着,幾個随從拿着麻繩就過去了,但在他們碰到凜鋒寒之前,一個人走了出來:“等等,讓我來。”循聲望去,那是一個披着黑鬥篷的人,他走過來拿走了那些随從手上的麻繩。
是沐老爺!?
“哦?軍師這是為何?”陳封笑道。
“我會一種結實的捆法,而且王爺最近不是懷疑我們這裡有内奸麼?凜鋒寒捆不住可就麻煩了。”沐臨答道。
“好,聽軍師的。”
之後,凜捕頭滿目震驚地看着沐臨拿着麻繩,一圈一圈地給他捆上。
這位眼眸裡神情常年冰冷的捕頭,在此時,我看着他,能感覺到他的眼神裡,有了不可置信和傷心。
“看我做什麼?”沐臨平淡地。
凜捕頭就更是驚訝了,但随即他好像懂得了什麼似的低頭看向了麻繩的纏繞,眼眸裡的驚訝便漸漸淡去了。
沐臨這話應該是沒有說完,後面的一句是:看繩子。
捆出來的樣子很結實,陳封也親自驗貨過了,覺得滿意才押上大老爺走的。
他們走後沒多久,凜鋒寒就把牢門全打開了,還利索地幫我們解了綁。
後來他告訴我們,這個繩結是他捉罪犯時最常用的捆法,曾給沐臨演示過一次,沒想到教沐臨武功教到天荒地老都沒有任何效果,這繩法倒是一次就記住了……
某種方面上,其實沐老爺也是個天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