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我見江懷月的眉微微皺了起來,而後突然扔了什麼東西過來——由于速度太快,他動作又輕,我隻感覺到一陣風吹過,二師兄手上就多了一個紙團。
及後,沈搖光倒好水走回來,江懷月收好剛才扔紙團的手,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二師兄輕輕地展開紙團,我們湊過去一看,上面寫着:“酉時,跟我出去。”
“……”随即,蔔淵一下子就沉下臉來,默默地瞪了江懷月一眼,等到沈搖光再出去了,他揉了一個大紙團,使勁向江懷月的腦袋上砸去——但江懷月很輕松就用雙指接住了。
拆開這大紙團一看,上書三個大字:
哼,不去!
酉時,為了阻止江懷月刺殺侯爺,我們還是跟他出去了。
他帶我們出了城,到了一個山谷邊,漆黑淩亂的樹葉影子随風晃動着,周圍卻非常安靜。
“我好像隻邀請了一個人跟我來。”江懷月說罷,一個輕功躍到山崖上最高處,看那位置,陡峭得不行,加上重重樹木枝丫,看起來得要上好的輕功才能過去,不然一個腳滑,就得摔下山崖了。
他這是故意的吧?
随後,二師兄很輕松便跟了上去。
“沒事,我們去那邊,我和蘿蔔可以帶你們過去。”大師兄指了指江懷月落腳處的不遠處——那也是山崖的一側,不過相對來說寬敞許多,樹影也沒有那麼雜亂,看起來安全多了。
大師兄這是顧及到我和師姐兩隻三腳貓的性命安全吧……
于是,大師兄帶着我,蔔淵帶着師姐,一個輕功躍了過去,穩穩地落腳。
雖然位置離江懷月所在的峭壁有一段距離,但這已經是接近它而不讓人站着腿都會發軟的地方了。
縱然我向崖邊望去,那黑漆漆的深淵也讓我不禁冒冷汗。
“你恐高啊?”蔔淵看着我擦汗,不禁道。
“……沒有沒有。”我說,“這不是看那倆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吓的麼!”
“沒事,你退後些,我去邊上。”大師兄說着,自己到近崖邊的地方坐下,“我擋着行吧?就算風大把你們吹過來,也不會掉下去。”
“你真以為你有兩百斤,能擋着啊?”蔔淵也坐了下來,同時拍了拍地面,也讓我們坐下來。
我和師姐便在大師兄身後坐了下來,看向了那邊的峭壁——
“嗨!接着!”江懷月見二師兄過來了,随手就扔了個東西給他——二師兄一手便穩穩接住,那是一柄鐵杆長.槍,在月光下烨烨生輝。
下一刻,江懷月也握着一柄長槍,向二師兄突去!緊接着,二師兄雙手揮動長.槍擋了幾招——随後江懷月便停下了攻勢,笑了一聲:“玉瑜前輩。”
二師兄:“……???”
“的後代啊……”
二師兄:“……”
“我爹是江夕遠,東北遠山軍統領,和鎮守素峨山的玉瑜前輩是舊識。遠山關是最近素峨關的邊關,我爹和玉瑜前輩經常在東北戰線合作——但現在,你我卻不在一個戰線上。”江懷月說着,有點憤慨地把長.槍往地上用力一杵,“你是來阻止我刺殺侯爺的。”
“你知道刺殺意味着什麼。”二師兄隻輕輕地放下了長.槍。
“對,我知道。”江懷月苦笑道,“自古以來就沒有哪個刺客能全身而退的,即使是刺殺成功,也逃不過守衛的重重包圍,就是武功高強的荊轲大俠也不例外。何況是我……”
說着,林間吹來一陣微風,雖是微風,卻格外地冷,一如江懷月冷下來的語氣:
“就算我練就了至高重的獨步天下,怕也敵不過侯王府的重重禁衛。隻不過,我爹是被侯爺害死的,殺父之痛……”江懷月看向了二師兄,“我以為你會懂。”
二師兄看了眼長槍,垂下了眼眸,“你說吧,我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