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那照你這麼說，混迹江湖久了，會變成那種，因為殺人放火官府也管不了所以肆意妄為的人嗎？”

“那完全看你一念之間。”綠久離說罷，不禁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怎麼，想這麼久遠呀？先别想這麼多，我跟你說，身處江湖嘛，倒也算是自由自在的，你也用不着整天對着你厭煩的官衙，隻要你跟我走，我保證誰也不能欺負你——除了我。”

說着，綠久離微笑着向連愈伸出手來，“那麼，你願意拜入我門下，跟我走嗎？”

“……好。”連愈看了看綠久離，還是把手搭了上去。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就這麼把自己給搭進了一個坑底——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我收到的第一個徒弟！我綠苑總算不是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啦哈哈哈哈哈！”綠久離本人，就是一個大坑。

“……什、什麼！？你剛不是……你剛剛說得那麼正經，我還真以為自己加入了什麼門派！”

“你确實是加入了一個門派啊~”

“隻有你一個人的門派是吧！”

“現在有兩個啦，我的好徒弟啊~”

“……”

“喂喂，你那一臉嫌棄是什麼意思啊？我可是很厲害的喔……喂！别走啊！以後我收到徒弟了，你就是大師兄啦！多有排面！”

“……你收到再說！”

“哎哎，你什麼意思？還看不起人了是吧？果然男孩子就是叛逆！我跟你講，我下一個就收個可愛的師妹！”

“收到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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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師父就實力打了自己的臉。”大師兄笑道，“雖然那段時間我也以為師父收的是個漂亮的小師妹。”

我不禁笑道：“結果是個漂亮的小師弟對嗎？”

“是啊，師父認清事實後很打擊地去找小玉談人生了，說一個男孩子怎就長得那麼有欺騙性……”

“我哪裡騙你們了？一開始我就說我不是女孩子你們偏聽不進去。”忽地，一把清冷的聲音傳來，隻見夜色中，二師兄一身白衣，仿佛披着柔和的月光，緩緩而至，輕聲打斷了大師兄的話。

“咦？你也在啊，你什麼時候來的……”大師兄頗為驚訝地挑了挑眉，“不好了，說你壞話被聽到了。”

“你怎麼不跟我說？”二師兄走到大師兄面前，打斷了大師兄的一番“廢話”。

“什、什麼？”大師兄無辜似地眨了眨眼睛，但我知道他是裝的，可能是覺得開開玩笑就過去了，隻是沒想到二師兄挺認真地開口道：“你的那些事，什麼三月初五，什麼官衙都信不過，你都沒跟我說。”

“哈啊，你不也沒問麼……”大師兄笑了笑，試圖以純良的笑容掩飾尴尬。

“我以為你會主動跟我說。”二師兄語氣平靜，聽不出什麼不滿，雖然他的語句就是不滿的：“我以前的事我也跟你說了，你也都知道，但我對你還是一概不知。”

唔，仔細一想倒真的是挺不平衡的。

“那，對不起啊。”大師兄道歉道得很幹脆，一把低沉的嗓音帶着些許溫柔，他同時也一把将二師兄拉了過來坐下，“做什麼？突然這麼嚴肅，說起來我和師父看你看錯性别了很不滿？”

“……沒有。”

“還沒有，那會兒你還特地買了一袋核桃給我們作為回應，潛台詞就是我和師父該補腦子了對吧？這罵我們沒腦子罵得還挺委婉啊！”

“……噗！”我聽着，忍不住就笑出聲來，敢情二師兄小時候也是切開來就是黑的啊？還挺可怕的！？

“這是什麼？”大師兄問道，我這才發現二師兄是拿了東西過來的，手裡拿着一卷軸，可大師兄卻說：“該不會是核桃吧？”

他這人别是有陰影了吧！？

二師兄便無奈地歎了口氣，攤開了畫卷——上邊畫着一種不明植物，像是松柏的枝幹，卻開出數朵潔白的玉蘭花，枝葉繁茂青蔥：

“你什麼也沒跟我說，我也不知道你心裡想要的是什麼，但這是我能想到的，你想要的長青……畫上去的植物，倒也算的上你說的永開不敗。”

“哎……”大師兄一時間還沒舒上一口氣，轉眼間二師兄又補了一句：“當然，你需要核桃的話，我明天就送你一袋。”

“……”生生把大師兄到嘴邊的話給噎了回去。

“喏！”我便把我帶來的一袋瓜子堆裡，拎出來幾顆混進去的核桃，遞了過去，“我現在就有幾個，現成的，别客氣~”

“……”大師兄看了看二師兄，又看了看我，長歎了一口氣：“怎麼連小青硯也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