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就是你把這麼一堆人帶回房間的理由?”大師兄說。
我回到房間時,就看見房裡已經亮起了一盞微弱的燭光,大師兄就披了件鬥篷,悠閑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窗外的月光輕輕地落在他肩膀發梢。
他第一句是:“回來啦?”第二句是:“你做什麼去了?”緊接着第三句:“他們是誰?”
這靈魂三連問,弄的我連句“師兄好”都沒有空隙說得出口,就隻得把事情始末都交代了,再安置好救來的姑娘,才問了句:“大師兄你怎麼在這裡?”
“你大半夜的跳窗做什麼?把我吓醒了。”大師兄說。
“……吓醒?”
“我以為你夢遊然後跳樓了。”大師兄真摯地。
“……我不會做這些奇怪的舉動。”
“嗯。”大師兄也頗為認真地點點頭,“你會做更奇怪的,比如大晚上的帶了一馬車的人回房間。”
“……”我看向霸占了我的床的四位姑娘,“我這是擔心她們的人身安全啊,她們昏迷了。”
“那他呢?”大師兄的目光落在被我扔在一邊,手腳還被捆得結實的車夫,“你也要保護他的人身安全?”
“咳咳!帶回來好對質啊!”我說完,轉身就看向那車夫,問:“你和芸來飯館的老闆娘有什麼交易?”
可這車夫雖是滿目驚恐,脖子卻像梗住似地,搖了搖頭——直到他看到大師兄向他走來,那雙瞳孔才恐懼般地緊縮!
彼時月光從窗外透了進來,我才察覺有剛劍已不知何時出了鞘,正直指車夫咽喉,冰冷的劍身閃爍着月光的寒芒。
吓得他眼淚都出來了!忙讨着饒,答應把事情和盤托出。
“我就說你這笛子沒有威懾力。”大師兄無聲地收回劍後,看向我,揚了揚眉。
有威懾力的是連拔劍都悄無聲息的你本人,而不是笛子還是劍的問題吧……
車夫目睹着劍收回入鞘後,額上已經布滿了汗,打濕了額前的頭發,他喘了好幾口氣才緩了過來,跟我們說起這個芸來飯館和他的交易:
芸來飯館的老闆娘招待乞兒們其實就是個騙局,她給乞兒吃的火鍋都是下了藥的,把女乞兒迷暈後,就托車夫送到青樓賣。
畢竟乞兒即使是忽然失蹤不見了,也沒有什麼人會去關注。
“我隻知道這些了,男乞兒怎麼處理的我不知道,可能賣去做苦力了吧!”車夫說。
我把車夫放走後,便不由地開始思考男乞兒去向的問題。
“男的乞兒會怎麼處理呢?”我想着想着,忽然就想到了這江州的肉價上漲,而芸來飯館的肉加卻出奇地低廉……
想到這裡,我發現我已經被自己的思緒吓出了一身冷汗。
“該、該不會是……人、人肉……吧?”我背脊都開始發涼了,不由得伸手拉了一下身旁大師兄的衣袖,随後,他便伸過手來拍了拍我的手,而後搭在了上面,我能感受到他手心暖暖的溫度,當下心裡還好受了一點點。
可這一點點的感覺,被大師兄一句冷靜的:“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吓得一幹二淨。
“明天去查一查,快先睡吧?”他的聲音還是溫柔的,可我還是不安。
“睡不着了。”我苦笑道,“這可比鬼故事可怕多了。”
還好我今天沒吃紅肉類的火鍋!這一想起來就不由地汗毛倒豎……
“那,我陪着你睡?”大師兄輕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