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我猛地想到什麼要命的事,二師兄所說的等“他們”回來肯定是不能落下蔔淵的,因為——“我們打不過!那個鄭流風有個什麼招數,我們這種内力的根本就沒法運功!剛剛大師兄就是因為救我才挨的那麼一劍!”說着,我忙按下她手裡的銀月棒。
“那你說怎麼辦嘛!”她也焦急地看着我。
“我、我也沒想着!”我頭都痛了起來,這下可麻煩了,我們仨……就算勉強算上小猴子了,裡邊也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诶诶!等等!”師姐猛地想起什麼似的一拍自己大腿,随着清脆的“啪”地一聲,她疼得龇牙咧嘴地說:“咳咳,你說那個車夫是開往哪家青樓的?我混進去收集下情報怎麼樣!你可得看牢了這小猴子喔!”可她話音剛落,我們房門竟在一聲巨響後被轟開了!
——那是五六個穿着藍邊白袍統一服飾的初雪樓的人,二話不說,手裡的劍就朝我們揮斬過來!頃刻間霜花飛舞,我忙一手抱起小陽,一手用竹笛甩出一陣葉舞,在葉與霜交碰的一刹那,眼前就漫起了陣陣灰塵,我見狀立刻接上一式狂風掃葉橫在師姐身前,掩護她跳窗離開,去執行我們的計劃。
抵抗了一陣後,我覺得寡不敵衆,有些力不從心,想着師姐已經走遠了,就抱着小陽往後一躍,跳窗逃離這裡,可我運着輕功狂奔的期間,還是能感受到來自身後緊追不舍的噴湧寒流——不是這個季節裡應有的自然風,而是初雪樓窮追不舍的人的内功!
轉眼間我就跑到了城郊,可後邊跟着的人就沒有放棄過——直到我跑到了懸崖邊,無路可退。
我抱緊了小陽,運起千日繁花——他們人不算很多,隻要我忍過這漫長的蓄力期,大概還是能扛得住的。
初雪樓的劍招都帶着肅殺的寒氣,打在身上,凍得入骨,尤其在這大冬天的……真如大師兄所說,這些招數都怪缺德的,我分明運着功蓄力,但我手都發涼了,在躲閃期間,我找機會脫下身上的外套裹在小陽身上,他一個小孩子,可比不得我耐寒。
“待會兒可要捉緊我。”我對他說。
很快,我一邊蓄力,一邊就被凍得鼻涕都出來了,好在在我差點凍死之前,我的千日繁花完功了,我馬上掄起竹笛就開始反攻……
我先起了一式葉舞,飛舞的葉子因為千日繁花凝成的功力而變得銳利起來,與撲襲來的雪霜交碰時,從中間穿透了進去,頃刻間就把冰霜砍了個對半!我便藉着這般功力單手奏起望鄉,可下一刻眼前的那五把劍都交碰在了一起,凝成了霜雪交加的結界,擋下了我的攻擊。
我揮起葉舞,紛紛細葉飛沖而去,卻到底也切不開這霜雪。
他們這防禦力也太強了吧?
然而,他們卻沒有發起攻擊,我想憑我這點三腳貓功夫也無法攻破他們的防守,就趁此休息一下好了。
見我停下了動作,我懷裡的小陽就拉了拉我的衣服:“顧哥哥打不過他們嗎?”
嗯,還真沒這個自信,我心想,但我總不能吓着小孩子了,便跟他說:“别怕,不管怎樣,我都會保護你的。”
“顧哥哥加油!我相信你也是很厲害的!”
嘿,聽着還挺欣慰的,我倒沒有白養這小猴子!
頓時,我充滿了幹勁,思考起來下一步該怎麼應對這些初雪樓的人。
很快,他們的霜雪全數落下,細細碎碎落在草木裡,頃刻間化成了水珠——與此同時,他們提着劍帶着肅殺的寒氣向我們襲來!我馬上以葉舞擋下噴來的霜花,抱着小陽從他們攻擊的空隙間穿過去,避開他們的劍芒後再反手掄出一式狂風掃葉橫掃過去,正好迎上了他們劍鋒的寒氣,兩方攻勢恰恰相互抵消,随後眼看他們又要發難,我抱着小陽再拼力躲閃……這一來二往之下,我們不相上下地僵持了很久,眼看着天光泛白了,也沒有個勝負。
但是,到底還是人多勢衆,我要獨力應付的有五個人,而他們隻需要對付我一個,漸漸地,我感到有些體力不支了,再打下去怕是不妙。
好幾次的博弈下來,我就因為自己的力不從心,本來能避開的劍招都沒有避好,手臂上被劃拉了好幾道口子,鮮紅的血痕上還凝結了白色的薄霜,我甚至能感覺得到它在“嗖嗖”地冒着寒氣。
可冷死我了!這招數真的缺德!連我都想破口大罵了!
我看看身後的懸崖,咬了咬牙,心想拼了——馬上抱起了小陽,轉身跳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