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的陽光探進房内,我才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天知道我們昨天晚上是怎麼睡着的,好像是說故事?說着說着就倒下了的?以緻于造就了現在這般光景——蔔淵整個人趴在榻上,師姐頭枕着我的手臂睡(好麻!),手上還撩着她的銀月棒,上面還跳動着清亮的陽光。而我的頭是向着床沿的,我也很好奇我這都沒摔下去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而後我還看到了張潋,估計是昨晚鬧太晚了,他困得也沒回去隔壁房間睡,但此時此刻他确确實實是坐在了地上,靠着床睡着的——後來我才知道是蔔淵的睡姿過于奇葩,硬是把人家給逼了下去的。
然而,我還在犯懵的時候,房門就被打開了,伴随着朗朗一聲:“哇?你們昨晚幹嘛了?”
隻見大師兄手上拎着根麻繩回來了,麻繩的另一端是……一個被捆着的看着有點眼熟的人,莫非就是甲天下?
大師兄随手把麻繩捆床頭就去扶起張潋,笑道:“在地闆上睡很容易着涼的。”
“啊?”張潋剛醒來,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
“你們的睡姿也太有個性了,都在搞藝術嗎?”大師兄脫了件厚實的外套給張潋披上就過來“稱贊”我們了。
“嘿嘿。”我輕輕地抽開被師姐壓着的手臂,坐了起來,“大師兄你們回來啦,早上好啊~”
“早,不過我沒買早餐。”大師兄一句話就澆滅了我眼中燃起的希望的光芒,下一刻我就耷拉着腦袋去梳洗了。路經床頭那兒捆着的人,隻見那人緊閉着眼,臉色蒼白。
“他應該是被凍僵了,師兄是從雪地裡把他拖回來的。”二師兄說。
我這才發現二師兄的臉色看起來似乎沒那麼蒼白了,身上還多了件厚厚的淡粉棉鬥篷,看着還挺暖和的,想必是大師兄買的了。
我回房的時候,絕霄閣的兩位已經回自己的房間收拾了,而大師兄已經在桌上沖好了姜茶,倒上熱氣騰騰的一杯,給二師兄遞了過去,“趁熱喝。”
而後,他又伸手探了探二師兄額頭的溫度。
“好些了嗎?”我看向他們問道。
“好些了……”二師兄還沒答完,就被大師兄一眼瞪了回去,“也就沒先前燙人,不舒服了也不說一聲,瞎折騰。”
二師兄:“……”
“對啊。”我見狀,也順口搭了一句:“之前你失蹤那會兒,他連退燒藥都不肯吃,說吃了沒精神。”
不出意料地,下一刻二師兄就向我投來了詫異的眼神,仿佛對我這賣隊友賣得猝不及防的舉動進行無聲的控訴。
但是沒用,我想起之前他直接昏昏沉沉地躺了半天的情景,就覺得他是該被絮絮叨叨一番漲漲記性了。
可我沒想到的是,大師兄這次竟然沒有親媽附體一般唠叨個把時辰,就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做什麼?暗戀我啊?”大師兄隻沉默了一小會兒後,便揚了揚眉,笑道:“生病了也不喝藥,剛剛走在路上差點就摔了,還好我撈了一把,怎的,兜個圈子撒嬌呢?下次想師兄抱直接賣個萌就好了,不用這麼折騰……”
“……滾吧。”二師兄把姜茶一飲而盡後,險些一杯子叩大師兄腦門上。
大早上的街上居然很熱鬧,一打聽,原來是臨京府派人過來查封芸來飯館了,芸來飯館的老闆娘已承認使用人肉作菜肴材料,現在她和她的同夥皆被捕入獄。
人們就是對于此事議論紛紛。
“诶呀!真的是造孽啊!”
“我昨天晚上還吃過這家店呢!嘔!”
“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