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發現二師兄也是實打實的劍招,就算内力耗盡,面對蔔淵的攻勢也應付得來,每一招打來都能避開甚至破解,仿佛重劍凝起的氣流完全沒有作用。
後來我問起這件事,二師兄說“他的每一招我都清楚。”,我才知道這事情的重點是,知道對手的所有招數比武功再好都來得實在。
我還問過當時他為什麼不躲那一劍,他隻搖了搖頭,解釋了一句:“我被震撼到了。”
這兩人一打起來,仿佛就沒我們什麼事了,雖然一開始看着蔔淵扛着重劍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二師兄又是内力流失、有傷在身,可他們打了好一會兒後,除了他一開始被打中的左肩還湧着血外,他們竟是都沒有添上一絲一毫的損傷了。
我們三個便藉此坐下來喘口氣,也給冒血的傷口包紮一下止住血再說。
而後我仔細看了好一會兒,其實二師兄有很多機會能一劍刺中蔔淵,可他每每都是劍鋒猛地一轉——他下不了手。
“師兄,他中的這個曲子有沒有破解辦法啊?”師姐問。
“我不知道。”二師兄說着,又是一劍擋住襲來的重劍,一個發力便把蔔淵連劍帶人地甩退好幾步。
“那怎麼辦?能把他拍暈不?”師姐提議說。
“我在試……但我下不了手。”他如實地。
“把他想象成其他人成嗎?”師姐想了想,說,“比如說仇人之類的?”
“……沒有仇人。”
“這麼好……”一旁的林商嘀咕了一會兒,然後也加入提意見的隊伍:“那你想象一下他搶了你女朋友?”
“……沒有女朋友。”
“……這麼慘。”林商遂歎了口氣。
随後,我又見二師兄突刺過去的劍因為看着蔔淵沒有反應過來舉劍抵擋,馬上又一個疾退,根本就沒有想傷到對方的意思。
可能也就僅僅在拖住他吧?可是,又不知道魔音行者這曲色的破解辦法啊……
“哎,哥,用手!手背敲!”忽地,林商喊道,“就往他後腦勺拍過去,安全無痛!”
“……你确定無痛?”我不禁地。
“切!你打斷什麼!我這不在提議嘛……就算痛,也很快的,不會很痛的!”
“……我試試。”二師兄聞言把劍換到左手上,打算邊打着邊找機會拍蔔淵後腦勺,可是他左邊衣袖上已經浸紅了,似乎也發不了立,迎上蔔淵的重劍時,被對方橫蠻的力氣逼得直往後退,差點一個沒抵住就滑出去了。
于是他幹脆就收劍入鞘,不打了,用他最擅長的輕功去躲避蔔淵的招式,并很快就找到了機會繞到他身後,朝着他脖頸就是一擡手——不料蔔淵見眼前的對手不見了後,竟是直接朝着我們飛沖而至,二師兄不過擡手間猶豫了一下的功夫,結果就是一掌扇了空氣,而蔔淵都到我們面前了!
我眼看蔔淵要打我們了,馬上起身拿起竹笛就要吹奏望鄉把他推開,可不料這笛子剛到了嘴邊,忽然近處就傳來了清脆響亮的竹哨聲——我驚訝地看去,小陽竟拿出他那隻小竹哨吹了起來……或者說,瞎吹一通。
然而,更讓我驚訝的是這個小家夥的竹哨聲居然還真起了作用!下一刻,蔔淵就像被定身了似的再無動作,我略帶防備地捉緊竹笛靠近試試,隻見他手上重劍“當!”地一下就掉落到了地上,緊接着雙眼一合,整個人毫無預兆地就摔我身上……
我不出意外地被他砸了個眼冒金星,整個人都摔到了地上——這不能怪我,他這摔得根本就讓人猝不及防,而且人還這麼重,砸下來就跟堵牆似的!
還好師姐很貼心地過來幫我把蔔淵推開,扶了我起來。
我站好後,隻見二師兄走過來,雙手拽起蔔淵就往背上扛着,對我們道:“走吧,跟我來。”
我見狀,便幫着拿蔔淵的重劍,跟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