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恐吓。”大師兄總結道,“上次那人應該也是下殺手的,隻是失手了。”
“若是做慣這些事的職業殺手不應該失手。”二師兄說,“應是新殺手幹的,但很有潛質,兩個釘子便緻人死地。”
“你有懷疑對象嗎?”大師兄問。
“有,那群乞丐。”二師兄道,“我之前調查乞丐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殺氣。”
“乞丐都這麼兇的嗎!?”師姐驚訝地。
“讨錢的讨飯的還好,就怕是看上了人家出的高價錢而殺人的。”大師兄說,“不過現在也沒更多線索,不如我們去衙門走一圈證實一下我們的推測?”
“咦?師兄你這是終于對衙門改觀了嗎?”我好奇地。
不想,大師兄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我從來沒覺得衙門那幫吃白飯的能有什麼長進,我是為了沐老爺去的。”
京衙比普通地方的衙門守衛森嚴得多,我們還未至門前,好幾個衙役就把我們攔下了:“請問諸位是來報案的嗎?”
“嗯,對的。”大師兄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想多問一句,臨京城的沐家老爺此時可在貴衙?”
衙役們聞言後明顯一愣,眼睛都瞪大了,随即相互對視一眼用目光交流了一陣,似乎在猶豫着該怎麼回應大師兄。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衙役轉身快步地走入了衙門内,其餘的跟我們說他去通報一聲,讓我們等會兒。
很快,那個衙役就回來了,領着我們步入了衙門裡。
此時的大堂很空,隻有京官、幾個打雜的,和一個正在斟着茶的深藍背影。
聽到我們的腳步聲響,斟茶的人緩緩轉過身來,一雙漂亮的杏眸微微彎了彎,“坐,喝茶。”
“還是熟悉的茶啊,沐老爺。”大師兄朝他笑了笑。
“你們來找我,是對醉花樓也有興趣。”沐臨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那次前去醉花樓鬧事的粉裙姑娘可是沐老爺你派去的?”我問。
“準确來說,那并不是一個姑娘。”沐臨說罷,看向了一旁正在整理物品的捕快,對方察覺他的視線後,轉身沖他咧嘴笑了笑,使得我們也看清了他的面容——這硬朗的五官,和闖入醉花樓鬧事的粉裙子“姑娘”的面容重疊在了一起!隻是那時候他應該略施了粉黛。
“還好沐老爺早看出來那醉花樓老鸨嘴巴毒,沒有讓姑娘家的去,不然讓她這麼個嗆法啊,小姑娘家的哪個受得了呀!”捕快說罷,把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了京官,京官剛看罷一堆竹簡,又得埋首于資料之中,似乎暫時無暇理會我們。
而後,那捕快就閑下來了——他徑自坐到了沐臨旁邊,跟我們聊了起來:“不過啊,我也承認我一個大男人穿那種粉粉嫩嫩的小裙子實在違和得不行,才給了他們嘲諷的機會,不過沐老爺說這是預料之中了,莫名就有點傷人。”
“說你長得魁梧,不适合女裝也傷你啦?”我不禁笑道。
“哈哈,感覺在說我顔值不夠,撐不住的意思呢!”捕快也笑了笑。
“無妨,你們捕頭也撐不住那裙子。”沐臨這才悠悠地喝了口茶,随即就是一言驚人——
“當!”地一聲從衙門口外邊傳來,一眼望過去,隻見剛剛進來的凜鋒寒把砸地上的佩劍撿起來後,站得筆直地向我們這邊看了過來,他面無表情的,但冰冷的眼眸中竟蘊含了幾分無辜的感覺。
“捕頭,您可回來啦?”捕快看見他後,有點興奮地喊了他一聲。
這時,埋首于書卷之中的京官才擡了擡頭看向我們:“你們要報什麼案跟捕頭講吧。”繼而又低頭看書去了。
凜鋒寒便走了過來,身姿挺拔地站在我們面前,示意我們可以跟他訴說案情了。
剛歸來的凜捕頭額上還有些薄薄的汗,那捕快見狀便去取來一塊布帕,貼心地給他抹了把臉。
“城南的一條後巷裡有個醉花樓小厮的屍體,新鮮的,緻死的是兩枚核子釘。”大師兄簡單扼要地說明了情況,随後,二師兄配合地拿出幾個核子釘放到了桌上。
“這是從襲擊者處拿來的。”大師兄說,“之前約請醉花樓裡工作的人出去,便有人想下殺手。”
凜鋒寒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沐老爺,你有什麼想法嗎?”大師兄看向沐臨。
“我在想,行兇的人不是和醉花樓一個勢力的。”沐臨平靜地,“醉花樓不至于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