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秦淮秀,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這人仿佛随身攜帶了一個粉絲團,走到哪,就有護花使者跟到哪,好不容易逮着他獨自到茶樓的時機,我們剛湊過去,立刻就有幾個人不知從哪的冒了出來,大聲嚷嚷:“不許靠近秀秀!”
“哥……你這不也靠近他了嗎?”我無奈地。
“這不一樣,前陣子秀秀被人襲擊了,不許陌生面孔靠近他!”
“哦。”我隻好退遠了。
“怎麼辦?”我問師兄師姐們,他們也隻是搖搖頭,沒有什麼進展。
“再襲擊他一次?”師姐說罷,馬上就換來大師兄一記白眼:“這有什麼用啊,肯定也是一臉無辜的小白兔樣子,什麼都不透露給你。”
“上次肯定是下手那個不夠狠,那簪子都不紮下去的,換我上啊,絕對給力!”師姐拍了拍胸脯。
“别吧,作死啊這是!”我說,“如果他真的是用用‘芳牙’的殺手怎麼辦?”
“别如果,他就是。”大師兄面無表情地。
“那怎麼不直接把他捉拿歸案?”我問。
“捉人還得要有證據啊。”大師兄搖搖頭,“别看這兒有個大活人,當時的單方面欺淩可是有那麼多人看着的,都可以證明秦淮秀沒有還過手——就算有,就沖他這臉和名氣,你們覺得那幫‘顔狗’會站在哪一邊?”大師兄歎了口氣,“那可是有差不多整個京城雄性生物撐腰的人物。”
“……可我們這邊的顔也不差嘛!”師姐說着,一把将二師兄拉了過來,“全苑上下公認的美人,哪裡差了嘛!”
“……”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的二師兄沒作聲,頗為無奈地看着師姐。
可我發現他本來就生得偏白的臉,比平時都還要蒼白了幾分。
“從客觀的角度來說,你是個正常人,你會選擇這位暴力又毒舌,平時還是個沒什麼表情,一開口能把你氣個半死的冰山美人,還是選秦淮秀那樣的既溫柔又可愛無害,還能滿足你保護欲的小白兔?”大師兄看向師姐。
“……選小白兔。”師姐老實地。
大師兄:“這不就得了嘛,就是這個道理,‘顔狗’也是有脾氣的,腦子沒病的話誰會去找虐啊?小玉你說對吧?”
二師兄:“……對。”
“你臉怎麼這麼白?”大師兄也察覺到這一點了,但他這跳脫性的話題轉換,二師兄顯然理解不了他的意思,有點懵地眨了眨眼睛:“天生的吧……”
大師兄頓時就應了他自己對二師兄的形容,被氣了個哭笑不得。
所以他這是用實力證明了他就是那個“會去找虐”的“腦子有病”的人嗎?
入夜了,一天很快就過去了,而我們對于秦淮秀,還是一無所獲。
我們在燈下犯着糾結的時候,二師兄卻早早睡了,睡之前還順手順走了大師兄那床被子。
入春好久了,天氣也不怎麼冷,也就入夜了會有點寒風透進來。于是,把我們都趕去睡覺後,大師兄起身去掩上了窗門。
——從而導緻半夜裡我居然是被熱醒的,太悶了,我翻了個身,把被子拉下了些,舒服些了後,才發現屋裡竟還有一點點昏黃的燭光,我半眯着朦胧的睡眼看過去,大師兄竟還沒睡!
他自然不是那種沒被子蓋就不睡覺的矯情怪,我睜大了眼睛看了一會兒,他就靠坐在二師兄床頭,就着一點點昏黃的燭火,靜靜地翻着手裡的一本什麼東西……是什麼東西呢?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上來了,努力地瞪着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了什麼“藥典”之類的字在書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