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憑什麼封我的醉花樓!憑什麼捉人啊!”一衆人風風火火地去到醉花樓趕跑客人,給姑娘系上鐵鍊子時,老鸨崔氏急得大吼大叫起來,臉上精緻的妝容都扭曲了幾分,并且撩起了衣袖就要和領頭“鬧事”的凜捕頭打起來,可是還未觸碰到捕頭分毫,捕頭就非常熟練地一下子把她制服,繼而粗暴地捆上了鐵鍊。
冷峻的神情似在回答她:憑我是官兵。
相比起粗暴又冷酷無情的凜捕頭,沐臨顯得比較有人性,很負責任地拿出了一本賬單,告訴了老鸨原因:“醉花樓鸨母崔氏涉及給客人投毒的非法交易,現在立刻封鎖醉花樓。”随後看向被我們系上鍊子,神情驚慌失措的姑娘們:“醉花樓的人,一個也脫不了關系,都随我們回去。”
……看來也不是多有人性。
來到京衙後,老鸨老實了很多,甚至面帶懼色,身子哆哆嗦嗦的,京官隻是拍了一下驚堂木,她就吓得整個人彈起來。
老鸨臉色慘白,嘴唇都打着顫:“大、大人,我、我我……是被逼的!”
“給你的客人投毒,讓他們上瘾從而繼續光顧你醉花樓,當中最大受益者就是你,你還說是被逼的,嗯?”京官神情嚴肅,不怒自威。
“大人!我、我真的是被逼的啊!”老鸨急得眼眶都發紅了,站在她後邊的一群姑娘們見狀也不知所措地紛紛跪下求情。
“誰會逼你?”京官問。
“秦淮秀!”老鸨大聲地,“你們要信我啊!”
“我信。”相比起她們的哭喊,沐臨平靜而低沉的一聲,倒是讓整個衙門一下子安靜了幾分,一衆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了他。
隻見沐臨的眼睛彎了彎,看着老鸨道:“到時候你指證他就行了。”
凜鋒寒作為臨京府的門面擔當以及武力擔當,效率高的吓人,不出一日就把秦淮秀整個人拎回了京衙開審。
這個“拎”可謂是十分粗魯,凜鋒寒仿佛半點沒感覺他拎回來的是個看上去沒有半點反抗能力的小身闆,對秦淮秀無辜委屈的楚楚可憐模樣也視若無睹,粗重的鐵鍊把秦淮秀捆了個結實,他就這麼昂首闊步地走入京衙大門,單手拉着鐵鍊的一頭,拉得“哐哐當當”的,那力勁應該很大,導緻秦淮秀沒走幾步就是一個踉跄。
這讓一路跟過來并堵滿了門口的一幫雄性生物們心疼極了,我聽到已經有不少人低聲咒罵凜鋒寒了,有罵他不懂憐香惜玉、這輩子别想找到女朋友的,有罵他眼瞎的,也有為了發洩一通瞎罵的。
很明顯,他們都相信官府捉錯人,秦淮秀是無辜的。
我看向秦淮秀,可能之前與凜鋒寒掙紮過,頭發有些松散了下來,有種淩亂的美感之餘,還為他可憐形象潤色多一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眼妝問題,總感覺他眼睛周圍紅紅的,眼眸更似蒙上了一層水霧。
嗯……看着确實會讓人萌生一種想去抱抱他的沖動。
不過,想到那些死于“芳牙”的人,那兩個無辜的看守隻能迎接死亡的絕望,我就不禁打了個寒顫,再也萌生不出這個想法,甚至覺得這個人很可怕。
這時,我不禁看向站在旁邊的二師兄,他臉色還是很蒼白,但眼睛清澈明亮,看上去倒也不像無精打采。他正在專注地看着凜鋒寒和秦淮秀。
旁邊幾個捕快喝了聲:“跪下!”後,秦淮秀便乖乖地跪了下來,而後擡眸看向高高在上的京官,眸子裡寫滿了委屈。
京官不為所動,狠狠一拍驚堂木,“被告,秦淮秀,現在本官懷疑你與近來的人口失蹤有關系!”
秦淮秀聞言,好看的嘴唇動了動似要說什麼,卻被京官又一下狠拍驚堂木,粗暴地打斷了:“現在輪不到你說話的時間,本官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冤枉之類的走過場廢話,少啰嗦,傳證人證物!”
秦淮秀:“……”
不知哪個圍觀群衆吐槽了句:“這官衙的捕頭和當官的都直得跟根矛似的……”——倒挺符合現在的情景的。
隻不過,下一刻,當沐臨扶着兩位面容慘白的看守過來時,可能打了這觀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