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點,聽我說,紅影既然是來救人的,那麼人在他那兒也暫時不會有危險,我們先把眼前的事都安排妥了好不好?”
“可、可是……”師姐都急得咬了咬嘴唇,“那麼大一個人不見了!你都不在意一下的嗎!還要處理多少事情啊!”
“有些事是不能急的,但是也是必須要處理的。”大師兄搖了搖頭,“而你現在要處理的事,就是你要吃的叫花雞,趁熱,涼了對胃不好。”
“大師兄一看就不會哄女孩子啊我靠!人家要聽的肯定不是這些!”一旁的五師兄總算忍不住,鄙夷似的看了他一樣,随後一下子就倒在師姐身側的椅子上,坐得跟個大爺似的:“小師妹~”
“噫!”師姐見狀立刻抱緊了那包叫花雞“不給,我的!”
大師兄隻是靠着床沿閉眼歇了一會兒,蔔淵請來的大夫就到了,他幾下理了理衣衫就又過去說是幫他們調理内息。
“初雪樓那些招式都是些缺德玩意兒,寒氣入侵得厲害人體受不住的。”他說。
“那我可以幫什麼忙嗎?”我問。
“你?你就給我待這兒休息,别累着了。”
“……好吧。”
于是,我就在一旁看着他們折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算是折騰完了,屋子裡彌漫起一陣陣藥香味。
我看大師兄這逐一為他們運功調整的架勢,都不知道他這一時辰裡耗費了多少内力,但同時又禁不住地感慨,分了這麼多人,居然也沒有耗完,也不知道他的内力究竟深到哪種地步了?
午時的日照從窗外透進來,照落在他略顯疲倦的面容上,卻又隻作片刻的停留,便随着他一個起身離開而去,最後在他身後的藍色鬥篷上消失殆盡。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我不知怎地又回想起來之前他在芸來飯館時的打鬥,他分明因為幫我擋下鄭流風的一擊後就是身負内傷,卻仍以一人之力戰鬥了那麼久,甚至,是因為二師兄才口頭上認的輸,而這次,聽絕霄閣的弟兄憶述,他們就沒有見過真打起人家地盤來,一個人就是整支大隊的,再加上方才目睹他逐一為傷員灌輸内力調整内息……
我有種很怪異的感覺,卻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腦子裡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一閃而過,而我卻隻捉住了最莫名其妙的那一個——
我想起的是,之前大師兄跟我講起他和師父的故事時提及到的,他是因為鎮子裡的人覺得他帶來了不祥之兆而驅逐出來的事情。
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我嫌棄了,為什麼要信這些有的沒的,人家就算天賦異禀,武力高強也是實打實的靠自己練就的嘛……
回神一看,已經是要吃飯的時候了,這兩天都沒頓好吃的,餓了,也難怪我會莫名其妙地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來。
不過想到吃飯時分時,我還是下意識地用目光去找尋蔔淵的身影,想來是想念他的手藝了吧?不過看起來他是沒有這個心情了——
他就這麼獨自坐在角落裡,全數躲過外頭燦爛的陽光,一言不發地抱住那裝着君玉劍殘骸的木盒子,頭上的馬尾都耷拉了下來,整個人都是蔫兒巴巴的。
甚至在看過去的一瞬間,還感覺他有種生人勿近的架勢。
“我來啦!”就在這時,一把極具活力的聲音穿透了進來,我循聲望去,是包紀帶着束着發冠的嶽千岫來了,兩個人看起來幹淨利落的,午時的光照在他們臉上,顯得精神奕奕。
包紀看起來拎着很多東西過來了,沒想到他進來後,我們才看見跟在他身後的嶽千岫更是提着一大箱的過來了。
“你們帶這麼多東西呀?”我見狀忙起身過去幫他們拿一點,招呼他們坐下。
“你們吃午飯了嘛?我弄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呢!你們剛回來肯定很累!所以我就弄了很豐富的菜肴犒勞你們喔!千岫更誇張,我說我帶吃的就好了,他聽到你們打跑了虞天山莊,說什麼都硬要把這些哐哐當當的東西送給你們當謝禮……哎哎,千岫,你吱個聲嘛!”
包紀說罷,嶽千岫馬上就是起身向我們行了個禮:“感激不盡。”
“哎哎,莊主不用這樣!”師姐立刻就把他給強行扯了起來,“沒事沒事!來,咱吃飯!”
“吃飯吃飯!”轉眼間,包紀就擺上了幾張桌子的菜肴,還冒着騰騰熱氣,一看過去,入眼的皆是色澤誘人的一大盤一大盤的菜肉,肉香撲鼻。
“别客氣!今天我和千岫請客!”他笑容燦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