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兄當場甩他一個“你有病吧”的眼神實在是深得我心!
“王爺,這可是殺人犯!你要娶一個殺人犯!?”伍槜帥驚道。
“本王不是要娶一個殺人犯,本王隻是要娶一個江湖人士,江湖中人不都是快意恩仇的嗎?做的什麼事哪需要你們官府來管?”這王爺腦子不靈光,這詭辯倒是挺厲害哈,一時間連老子都無言以對。
而馮度接住了他的話茬:“就算我是殺了人,也用不着你來審判我——呵,玉美人,你手上的人命可不比我少啊?”
……我操!?
我師兄沒作聲,那傻缺王爺見勢就補了句:“對啊,看你的身手,也是江湖人士!”
“況且我殺的人那可是罪有應得的,他們自己作的惡,報應而已!”馮度又接上一句,這倆搞得跟唱雙簧似的,氣得小爺我當場就想起手掄他們一人一嘴巴……
“但你殺的人引起了這裡百姓的恐慌,也惹來了官府的注意。”在我準備撸起袖子打人之際,我師兄卻有了回應,于是我又試着繼續觀望。
馮度:“所以?你這次想要做什麼?”
“算是……讨個公義?”然後我聽得出師兄的語氣也不太确定的樣子……
馮度:“什麼叫做公義?你别是自诩大俠吧!我都說了我殺的人罪有應得!你不過一個不了解事情真相的人,又憑什麼裁定公義?”
師兄:“我……”
不等他作什麼反應,那傻缺王爺就又來了:“本王的地盤,本王有權力赦免這裡的人,隻要本王喜歡。”
“喜歡,就能為所欲為嗎?”師兄臉色很平靜,說起這句話來時把老子都感動到了,這他媽才是三觀正:“你是王爺,你有權力赦免一個殺人犯,可你要怎樣安撫城中老百姓的情緒?因為喜歡,把一個殺人犯納入王爺府,周圍的普通百姓會安心?”
傻缺王爺頃刻無言。
“那好,你說你要讨個公義。”弧光匕那家夥冷笑了一聲,“你真覺得這世上還有所謂的公義?要是真有公義,當年的玉瑜将軍也就不用死了。”
……我操!?這人……靠!這人不但翻舊賬還偏偏翻這麼戳人傷疤的事!?我擔心地看我師兄,他沒作聲了,就微微垂着頭,手上的劍也沒有放下來過。
良久,我師兄才開口,聲音依然冷冰冰的:
“那麼,若是王爺執意因為私欲而赦免殺人犯,和當年聽信讒言而害死我爹的昏君,又有什麼區别?”
“……!?”王爺一時間接受太多信息,好像本就不怎麼靈光的腦子現在更加運轉不過來了,緩了好一會兒,第一反應就是:“你罵我皇兄!?”
然後才是:“等等等等,你說什麼!?你爹?”
再然後,他腦子就運轉過來了:“皇兄十多年前要賞賜你爹一套戰甲的,可當時素峨關那邊已經傳來消息,幾經輾轉之下到了本王手裡,一直擱着,本王把它送與你,你把人還予本王,如何?”
我去你媽的怎麼還來!?我急得發瘋,雙手一運功,短劍就已在手裡,随時打算砍了這倆傻缺——
殺王爺這罪過可不小,可他媽的要是他們讓玉玉難過了,小爺我就算背上這罪名從此被官府通緝又如何!
“堂堂王爺,當着官差的面賄賂我。”但我師兄看起來沒多在意的樣子,“我不收。”
接着,他看向了那倆官差,意思是:能幫的已經幫了,你們争氣點拘了他。
随後他劍也收入了鞘中,看向了人群裡的我:“小五,走。”
“好嘞!”我立即答應,走之前還順便瞪了那傻缺王爺一眼,心裡問候了一下他祖宗十八代。
在我跟上我師兄的時候,我還聽到那弧光匕說:“喂,我和你有仇嗎?非要幫着他們逮我?”
這時我師兄已經乘着輕功走遠了,所以隻得由我轉身來回應他——我生氣地瞪着他:“你他媽知不知道别人的傷疤可不是随意就能揭開的?”
就算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痂,揭開了,也可能是鮮血淋淋,可疼了。
“你沒事吧?”我追上師兄後,問了聲。
“沒事。”他說。
“那你幹嘛跑那麼快?”
“……我剛不小心說漏嘴了。”
“哦這樣啊……沒啥啊,我他媽還以為……啊,差不多江湖中人都知道的了。”
從什麼時候起,被埋藏了許久的玉家的事情好像已不是秘密了?我好像聽咱老大講過,之前因為幫絕霄閣主奪回絕霄閣勢力,二師兄把那塊紋着“百年玉家”的彎月青玉拿了出來,自此以後,似乎許多人都認識他老子就是那因為功高震主、獨立鎮守邊關而死的玉瑜将軍了。
所以說到底啊,這口鍋是絕霄閣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