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二師兄站起身來。
“嗯!”我和師姐應聲道。
可臨走前,我看向了暈倒在地上的少女洛嫣。
其實沒那麼多好壞之分,她不過是奉命行事,何況她也沒殺人放火。不過,相比起這個,現下還有個更現實的問題:這地方塌了的話,她動不了,我們不救她,她就死了。
所以我還是把她背在背上,再跟着前面的兩個人走出這裡。
少女的重量大不到哪裡去,我背着她還是可以的,隻不過我的胸口一直在疼,照理說她那一記應不緻于此,我想大概是應天叔……那個人的飯菜裡下了什麼東西,配合起來才有這種效果。
“咳咳!”我無法抑制地咳了兩聲,引來前面兩人的轉身。
“喂!你沒事吧?”師姐幾下子就到了我面前,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冷着了?還是……”
“沒事沒事!”我朝她笑了笑,可她卻瞪了我一眼,皺起了眉頭來,而在我額前的手移到了我嘴角處,一抹竟是鮮豔的紅!
“靠,這都說沒事?”她怒道。
“可能、或許,隻是剛剛挨了那麼一下,不要緊的。”我說。
“我來背她吧?”二師兄也走了過來。
“……沒事的,走吧走吧!”我看他整個人蒼白得跟張脆弱的白紙似的,也不知怎麼衡量出他比我背這個小姑娘比較合适的。
我們走了一段路就看見了一扇大門,想應是出口了。
門是緊鎖着的,上面有一把鎖,師姐掄起銀月棒一砸過去就給破開了。
開門後,外面的冷風嗖嗖地擠進來,夾帶着點點雪花,呼在臉上,很是……酸爽。
我其實也不太認得清路,這兒白茫茫的一片,兩邊的樹枝葉覆霜,看上去和我們開始走上山的環境沒有什麼區别。
一時間我也沒法判定是室外冷還是那冰窖裡冷,可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背上少女的體溫,她的手都冰了。
也是,她就穿着這麼單薄的——忽然,師姐把她身上披着的我給她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到了少女的身上。
“我看這小姑娘穿這麼少,肯定冷得不行。”她說,“雖然吧,我對她印象不太好甚至想暴打她一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看着蠻可憐的。”
是啊,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執行哪位“大人”的任務,天寒地凍的,還穿得這麼少,就留在那樣一個冰窖裡。
我們頂着風雪,繼續沿着山路走。
走着走着,背上的少女蘇醒了,我聽到她的低喃:
“洛嫣,要……要阻止……”
“冷嗎?”我問她,她既然醒了的話,她下地,我就可以再脫件外衣給她,反正我穿得還挺多的,不虛。
“冷?啊……嗯,洛嫣冷。”
我便小心地把她放下來,再脫了件外衣給她披上,“你穿得太單薄了。”我不禁地,“女孩子着涼了可不好。”
洛嫣點了點頭。
師姐聞言後回頭瞪了我一眼,“我體質可不比你差!”
我便笑着回她:“是是是。”
之後讓我驚訝的是,我沒說什麼,洛嫣就自然而然地跟着我們一起走了,可能她剛醒來,有點迷糊吧?
或許是女孩子和女孩子隻見比較有安全感,洛嫣走着走着,就湊近師姐了。
二師兄依舊走在前面帶路,那高高的馬尾一晃一晃的看起來很精神,可我走近兩步就能發現他是一邊走一邊呵着手,他那蒼白得不行的雙手,此時都冷到發紅了。
走着走着,他就停了下來,冷得僵了的手抽出君玉劍的時候卻意外地幹脆利落——“唰”地一下,瞬間凝起了一個氣場,周圍頓時出現了不屬于此環境下的青翠葉子,繞着我們轉。
——那是綠苑心法下,用内力凝聚氣流而彙成的氣葉。
很快我們就知道了二師兄忽然停下的原因:
前路兩旁的樹木後面,出來了人,一個、兩個、三個……
直到不再冒出人來了,一眼看過去,不低于五十人!
密密麻麻的一片人,叫嚷着:“把那個少女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