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我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二師兄似乎也想在這酒裡找出個什麼乾坤來似的,又喝了一口。
“有點不對勁。”他說。
……這路線怎麼跟大師兄那麼像!?我開始荒了,忙勸阻道:“别喝了啊……”
“一兩口沒事的。”沒想到這人居然開始犯倔了,在我慌亂的“你可别也醉了,我還指望你擡他回去的!”“你再喝倒了叫我怎麼辦!?”“不要又讓我做這種大師兄和二師兄都醉了我扛誰的送命題啊!”等等一連串的話語勸阻之下,他還是頑強地連喝了三口。
不過他比大師兄好點,他在醉意上腦前找出了酒裡的“不對勁”來:
“下藥了。”二師兄頑強地說完這個結論後,沉默了——默默地坐到椅子上,似乎試圖緩緩酒勁。
但我看這情況,似乎他沒能成功,我也擔憂地坐了下來,不安地緊盯着他,隻見他原本像紙一樣白的臉迅速就被粉紅爬滿。
“你……還好吧?”我小心翼翼地問了聲,可他回頭看我時,那雙桃花眼的側邊都染上了绯色,名副其實的如桃花瓣一樣。
這一刻,我清楚地意識到,綠苑這個神奇的門派,不僅是大師兄,連二師兄也是有毒的。
當下,我又面臨了一個難題:兩個師兄都醉了,扛誰回去?
“你扛他吧……”二師兄用他僅餘的意識,伸手來拽了拽我的衣袖,“我長得比較安全。”
當他說出這句話後,我就知道他是真的不清醒了——什麼叫他長得比較安全!?他是對長得安全有什麼誤解還是對自己的長相有什麼誤解?
如果說大師兄都算紙片身闆的話,他就比紙片還紙片,怎麼看也不比大師兄安全多少啊!?
此時他臉上白裡透紅的,比平時還好看不少,那雙清亮的眼眸此刻許是努力睜開般半眯着,還顯得幾分迷離,眼底那對卧蠶若隐若現的。
我感覺他把一身的飄飄仙氣喝沒了,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很容易被拐騙的那一類。
——嗯,不太聰明的樣子。
我瞥見不遠處那店小二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們這裡,我當機立斷地就立刻抱起二師兄就走。
“師兄怎麼辦?”走了一會兒,二師兄才反應過來掙了一下,“你不扛他?”
“他長得比你安全。”我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良久,他才回應道,“我是說,我比他安全。”
“……這難道不是一個意思?”
“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是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的難道不是同一個意思!?”繞來繞去我還是無法理解這個醉鬼到底在說些什麼玩意兒,權當他的邏輯都被酒精腐蝕掉了,也就不和他争辯了,隻想着趕緊把人抱回去,看看蔔淵在不在,讓他來幫忙把另一個醉鬼給扛回來。
然而,就算我不搭理這個毫無邏輯的醉鬼了,這醉鬼過了一會兒,又問了我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們都喜歡這麼抱?”
……好問題,我愣了愣,竟是一時半會兒真的不知道作何回答。
“大概,比較順手?”我說。
“……”
“唔,尤其是你這種長得不安全的人,就适合這麼抱。”我便順勢扯了幾句,好讓他意識到到底什麼叫“長得安全”。
然而,這醉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不信。”
是吧,連我自己都不信。我無奈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