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硯,淩公子,你們能幫忙照顧她們嗎?”在源源不絕的攻擊下,二師兄頗為吃力地才把兩人帶到了我們面前。
“嗯,好。”我們點頭應允後,便各從他手上接過了人。
随即,二師兄馬上抽出了君玉劍,白玉通透的劍身瞬間閃出了一道白虹——他立刻就運起劍招向三師兄砍了過去!
“!?”我目瞪口呆。
那雙淌血的雙手運轉間所湧動而來的氣旋極亂,二師兄也沒管周遭襲來的氣流,憑着靈巧的身法不消一刻間便直奔到那始作俑者的跟前,手間長劍萦繞着淩厲的劍氣,迅速掃向了對方雙手的空隙間。
有一瞬間确實能感覺到流竄的氣旋被切斷了——然而到底是自家三師兄,二師兄也下不了什麼狠手,他在猶豫間,三師兄雙手往前一推,那極強的内力逼得二師兄隻能往後退,但眼看周圍又要凝聚起氣陣,他隻得揮劍去攪亂侵襲而來的氣旋。
但這樣也不是辦法——
“青硯,《攝魂笛曲》?”二師兄回頭看了我一眼。
是了,方才紅影所說的,我興許有辦法解決,是不是就是指這個?此時我已經沒有閑心去想二師兄知道我會這麼一支邪曲後,會有些什麼後果等着我,我為了終止眼下這場面,隻得馬上拿起竹笛去吹奏……
我暫且控制着三師兄放下了那雙血染的手,明顯地感受到周圍的氣旋漸漸褪卻——然而,還未等這些氣流完全褪去,這個内力極強的人就掙脫了控制!
随之而來的是比方才更可怖的場面:
那垂下來的一雙手,在鮮紅的血滴落地面的同時,紛紛寒氣忽然從四面八方聚攏了過來,頃刻之間,早被他打得龜裂的地面上更是凝上了一層霜!
“淩公子,您請快走!”這時,花月掌門瞪大了眼睛,頗為驚恐地竭盡全力也要推走淩信雲似的,“我不能再欠你們淩家的了,他方才也試過這套招法威脅我,他反手就能把這些霜全轉化成火……”
可是把淩信雲推開後,她許是耗盡了所有力氣,昏昏沉沉地往地上栽了過去……
可是我的心也就此提了起來了,照她這麼說的話,這覆了滿地的霜……隻在他反手間,這裡就會被大火吞沒!
下一刻直接眼前的那道白影幾乎是飛閃而過的,頃刻之間就揚起了漫天的塵埃,待到一聲重物倒地的悶響後,塵埃消去不少,我才看見情急之下,二師兄連手裡的君玉劍都直接擱在了地上,整個人直沖了過去把三師兄按倒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雙手,拼力得瞬間就滲出了血。
“快走……”這時,我聽得那邊傳來了這麼一聲,沙啞低沉,不是二師兄跟我們說的——我這才驚覺,三師兄還尚有一絲清明意識的,也有可能他其實是一直在竭力壓制着,隻是始終不如願。
那樣的話……我看着二師兄拼力得都在顫抖的雙手,手臂應是裂出了傷口,本是潔白的衣袖都被染紅得一片片——他力氣很大的,但看上去三師兄那麼偉岸的模樣,再加上此刻爆發的内力,料是連二師兄的力氣也隻得艱難地壓制着,手上綻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若是這樣的話,還有幾分清明意識的三師兄見着這樣的情景,得是多難受……
所以,他大概是叫的二師兄快走——可是,若是我們走了,再沒有人限制他的行動,他萬一真的反手就把這裡燒了,吞沒的可是他自己!
“淩公子,你們快走。”我朝身旁的淩信雲道,“現在我們師門的事情,實在不能連累您了!”
“可是你……”淩信雲皺眉道,“你幫了我這麼多,眼下你們有事,我也絕不能不管不顧啊!”
二師兄說,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三師兄失控的内力,全數打回去——把他那散到整個場地的強力氣力,全都打回去。
這未必也太過艱難了,我試着揮動着竹笛把我周圍缭繞着的氣流聚攏起來,可還沒聚多少,它便又不受控地流散出去了。
淩信雲也試着運動着折扇往周圍揮了揮,卻依然沒有什麼效果。
怎麼辦……實在不行的話,不如我再多奏一次《攝魂笛曲》?可是為了不讓三師兄動手,二師兄現下正死死壓住他,兩個人幾乎重疊在一起,我根本無從下手。
我焦急起來,擡眼間夜色已晚,這空曠的地方,竟已是黑壓壓的一片。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從不遠處傳來的,漸漸靠近的腳步聲——我循聲望去,那是一個踏着匆匆的腳步趕來這裡的人,月光映照出他肩膀上系着的随着他步伐而飛揚飄動的藍鬥篷,藍鬥篷之下,是一身紫色衣裳,上面銀絲的竹紋反着銀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