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遂怨念地瞪着他——而後,他問出了一個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問的問題。
——看來他也發現了紅影手腕處的繃帶。
“你割腕?”于是他非常好奇地。
“我有病?”
“你沒有嗎?”
“……”紅影便掃了他一眼,随後像是為了自證自己沒有割腕似的,在燭光下,一圈一圈地拆開了他手腕處纏繞的繃帶。
那是幾道撕裂般的傷痕,已經結痂了,但從這形貌來看——竟似是猛獸爪牙撕扯出來的!?
“最近教裡附近出現了些兇獸。”他從随身攜帶的包裹裡翻找出了藥瓶,一邊給自己的傷痕塗藥,一邊說道,“不少人都被它們襲擊了。”
“你……真不愧是魔教教主,徒手揍兇獸?”大師兄目瞪口呆。
“……雖然我不是,不過……不然呢?”紅影有些奇怪地看向他,“它真要打過來,我随身的就隻有幾條綢帶和幾包針。這些獸類可比人的皮肉結實多了,紮進去了也費勁,倒不如用手來得爽快。”
“這位教主大人,我們能不這麼原始人嗎?”大師兄說着,還目光示意般地揚了揚他帶劍的劍鞘,“我們有這麼多工具,怎麼就至于用手了呢?就算再怎麼樣,劍折了總比手傷了好。”
“我要是說我不會用呢?”紅影笑眼彎彎地看向大師兄。
“那我教你啊。”
大師兄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自然得仿佛本就當是如此般,好似全然抛卻了面前這個人并不是我們的同門,甚至還是個魔教的教主的這件事。
那一雙流露着真誠的雙眼裡,映照着溫柔的月光。
“開玩笑的,其實我會。”紅影笑着搖了搖頭,随後在給自己手腕的傷痕上好了藥物後,拿了新淨的繃帶又細細地纏繞上。
“但當時情況急迫,忽然就有頭兇獸冒出來撲向幾位長老,我把他們推開的時候隻來得及擡手擋一下。”
“嘶……你這……還好它用的是爪,要是用牙齒,你這手不得廢?”大師兄不可置信般地看着他,“這真的有點太猛了……我是在說你。”
“嗯,别說了,他們已經罵過了。”
“你們那兒兇獸很多嗎?”大師兄便貼心地轉移了話題,“我看着好像還挺荒涼的啊?”
然而,紅影隻是看着他好一會兒,終究也沒有去接下這個問題,隻把藥物工具都整理好,徒留大師兄一個人對着空氣尴尬。
“他那地兒确實荒涼啊?還不讓人說了?”大師兄便小聲地在我耳邊低語道。
“嗯,确實。”未免他過于尴尬,我終是選擇了點頭附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