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你的,管我做什麼?”紅影像是覺得有點好笑似地勾了勾嘴角,問了句:“莫非你是想動手把我的頭給摁進去嗎?”
大師兄遂無言以對了,轉而低聲在我耳邊說:“你覺得這些話聽起來是不是真的很像叛逆期的小鬼?”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心想他平日裡整治師弟師妹的這一套終于碰到了一塊鐵闆了,我高興。
然而,下一刻,就在大師兄拿起了一串丸子後,紅影朝他伸出了手來。
“……?你不是說不吃嗎?”大師兄在猶豫了一陣子後,把串串遞了過去。
“……誰要你這個?我的羅盤呢,你還給我。”
“……哦。”
随後,大師兄便把那個碧綠的尋龍玉盤拿了出來,遞了給紅影。
讓人驚奇的是,這個羅盤裡的血液居然還是能随着他們的動作而流動着的,并沒有幹涸。
這個玉盤到底是什麼料子,什麼來曆啊?
“我遇到的是一大批人,沒有什麼統一的制服,我沒有驚動他們,就遠處看着,他們腰上别了腰牌,估摸着和弦心那批人的差不多,都是一個款式,然後上邊刻些編排數字之類的。”大師兄說。
“等下,那你的意思是……你就看着他們把龍脈挖了去?”紅影瞪大了眼睛。
“……啊?可是你也沒說要我去阻止啊?”
“……”
“……呃,很要緊嗎?那個,有點綠綠的石頭一樣的東西?我就是看他們挖了那東西走的。”大師兄神情愕然——不過,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對方忍不住了似的笑意,方才醒覺自己是不是上了什麼套:“等等,要是你的話,你要調查這支隊伍,你也不會貿然打人吧?”
随即紅影便笑起來了,“那是當然了,隻不過,我以為保護龍脈是名門正派的義務呢。”
“那……那塊叫做龍脈的東西要緊嗎?”
“不要緊,親愛的,也就毀了一個地方的風水而已,别緊張。”
“……”
所以他是一開始就沒打算阻止岑栾的人挖龍脈,而是去調查岑栾還有些什麼人而已?
那樣的話,确實大師兄怎麼做都不能完美交卷,若是阻止那些人挖龍脈,不但沒能好好觀察他們、回來交差,而且更可能引起他們的注意,為我們綠苑帶來麻煩。
現下他不出手,反而能為我們帶回來更多信息,隻是苦了當地的百姓。
他說,他暗中用氣勁拽掉了兩個人的腰牌和一些飾品、小工具。那地方的草有半個人高,他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察覺,就算到時候發現丢失了,也會當是不慎丢在那裡了。
在他擺出來一些看似沒什麼用的形狀不一的木質飾品以及幾把木鞘小刀後,他拿出了相比之下顯得用處較大的木腰牌。
如他所言般,他帶回來的兩塊腰牌上分别寫了兩個不同的數字,大抵上和弦心那支隊伍相似。
把腰牌翻了過去,底下均有些扭曲難辨的字,看不清是什麼,都是各兩個大字,旁邊扭曲的三排小字。
一眼看上去莫名有些熟悉感,似乎在哪裡見過——對了,之前在北雲城裡時,紅影的那些人給他找來的一個長條狀的木牌上,好像也是這些扭曲的文字?
“這些字,是不是你之前看到的那些?”大師兄也感覺到熟悉,他看了看這個木牌,又看向了紅影。
“對,大的字是神木。”紅影點了點頭,“那三排字是‘孟春之月其帝太暤,其神句芒,餘春月皆然。’”
說罷,他便揚起了嘴角,眼裡眉梢間盡是滿溢的笑意。
“是神木教的人,那個面具手裡沒有其他隊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