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間,隻見囚仙陣所橫生出的枝丫已盡數被斬斷,斷開的樹枝還殘餘着縷縷劍氣。
這倒顯得方才他以劍氣圈出一塊地的狀貌是場騙局,與其說他展現的是防禦的姿态,倒不如說是他知道反正此處有陣法,先蓄着氣力引出山間的法陣,再一并出擊。
及至藉着開啟的重重陣法而一并而上的人群被橫蠻得無法抗衡的強勁劍氣,以及如行雲流水般的淩厲劍式,再度被削減了不少人數優勢之後,尤其在混戰時他們之間會顧忌到不傷到同夥的動作時,他們才發現——
與其說他膽敢單槍匹馬地前來戰鬥,倒不如說,沒有了同伴,他更像是卸去了哪種負擔與束縛一般,無需擔憂傷及同伴,毫無顧忌的劍法更顯霸道張揚,強勢得任何兵器與他手中的劍交接時,都完全無法抗衡,一觸即碎!
那才是一直以來被名門正派冠以利器之名的人——身邊沒有任何同伴,沒有任何束縛,内心隻有無盡的殺意,不摻雜任何一絲同情,冷漠狠厲得如同他手中揮動的劍刃,此時像被血色浸染似的。
即使人數上的絕對差距也使得他身上的紫衣裳血迹斑駁——那是他就算劍招再連貫,也總會有空隙讓人補上去時添的一道道傷口。
畢竟他手中的劍隻負責去揮斬,而沒有多作防禦抵擋。
因為正如方才那場防禦騙局那般,他沒有任何理由防禦,抑或是撤退——和這些想要奪去千秋雪後人功力為目标的武林人士不同,他的目标是要讓這些人死。
他才是這個戰場的戰争發起人,他的劍法必須激進到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人,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得以逃脫……
随着他劍法越發激進狠厲,他身上綻開的血口子也越來越多,手上揮動的有剛劍更是劍身通紅,眼前倒下的是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畢竟傷口多了,痛感越烈之後便是麻木,麻木過後,便是綿綿無盡的殺意,催使着他手上更為兇猛的動作……
這是一場狩獵,而獵人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