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則是一眼看到了一個書攤,拉着大師姐就去找新鮮話本了。
我想了想,還是對吃的比較感興趣,便跟着蔔淵過去了。
蔔淵走到一家店面前,看了看,十分驚喜地說:“這鴨血看起來好新鮮!”
然後,他又驚歎了一句“這些雞腸、雞胗、雞肝看起來也很新鮮,來一點。”
跟着他在這個小地方轉了一圈後,我們的手裡就多了帶泥的蓮藕、蒟蒻、鴨血、豬血、雞雜、筍尖等等一系列被大師兄誇作“奇奇怪怪”的東西。
“你不懂,就是這些東西才罕見!”蔔淵笑說,“等着我給你做頓好吃的。”
“可我不吃内髒啊……”大師兄小聲地說着,順帶嫌棄地看着他拎着的一袋滿身泥灰的蓮藕。
“你怎麼這也不吃那也不吃啊?”蔔淵也頗為嫌棄地掃了他一眼,“信我,好吃的。”
在我們讨論晚上的煮食之時,我忽然見到在街道轉角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身清爽的青衣,束發後垂落的藍色發帶随着吹過的風和本身比較大幅度的動作,輕輕飄動着。
往前湊近時,似乎見着這人在與什麼人争辯,那把聲音清清脆脆的,聽起來确實是彭公子:
“我之前不是都拿幾錠銀子跟你道歉啦?也就隻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就算你不接受,我也不覺得我還需要做什麼。”
待到我們走過去時,發現這本是安靜小巷子裡的街口處,不少店鋪攤主都放下了手上的事務,過去勸架——一個身穿金邊綢緞的富家公子正與彭公子争吵,氣得耳朵都發紅了:
“好啊,那我們這就去衙門,找嚴大人評評理去!”
“人家嚴大人日理萬機,這點小事你至于去麻煩他嗎?”彭公子瞪大了眼睛。
“我看你就是不敢!”說着,我們眼見着那位富家公子立刻就上手去抓彭公子的手腕,強硬地拖着走了好幾步。
“你幹嘛呢!”彭公子驚愕地,手上掙紮了一番,但不料對方力氣實在太大,連着踉跄地走了幾步,都沒能掙開。
“走!跟我去衙門!”那位富家公子神情橫蠻,全然無視了周圍勸架的攤主,我們見狀,也快步走過去。
“哎,我說這位公子……”大師兄馬上走過去,試圖勸說那人放開彭公子,但沒想到的是還未等他說出些什麼勸說的話語來,隻見那人忽地一咧嘴,疼得慘叫了一聲就松開了手,緊接着一邊抖着他的手,一邊摸索着什麼——
他幾乎是顫抖着把手腕處的一根極細的銀針抽了出來,頓時猛吸一口氣,一額頭的冷汗。
雖然目睹他拔銀針後,我們都心知肚明是誰的傑作了。
然而,在勸架的群衆看起來,卻似乎不像是那麼一回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跟銀針實在是太細了——
“他幹嘛?突然羊癫瘋發作?”
“心髒病發作?”
“該不會是被我們氣的吧……”
在有人說出這句話後,在場勸架的人們臉色都為之一變,紛紛往後退,不敢再勸說什麼。
而彭公子見狀,目光也有些擔憂,“你你你别急啊!我同你去衙門便是!”
這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陰差陽錯地反而幫那富家公子成功地帶着彭公子前往衙門了。
隻不過,看他的臉色痛苦,手上自然也沒有去挾持彭公子的力氣了。
一些勸架的人們見着,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我說啊,你多少有點多管閑事了。”看着幾個人的背影漸漸遠去後,大師兄退了回來,悄悄地看向了那位教主大人藏在黑色鬥篷下,閃爍着銀光的手。
“不服?報官抓我。”
“呃,或許,您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聰明的人動口,隻有笨蛋才動手。你是笨蛋嗎?”
“就動手了,怎麼?”
“……”随後,大師兄眼珠子轉了轉,輕聲地:“不錯,有當初我第一次見你時那狂霸酷炫拽的風采了。”
“嗯哼。”紅影沒有什麼表示,隻是往那兩個公子的方向跟了過去。
“喂喂,教主大人這麼八卦的啊?”大師兄見狀,也跟了上去。
“你不好奇,你跟來做什麼?”
“我跟你可不一樣啊,我那是怕你一個不高興了又給那人紮上幾針,可要出人命。”
“所以你跟過來,是想把我哄高興了?允了。”
“您理解的角度能别那麼刁鑽嗎?還有你這是什麼語氣啊,這一路上盡跟我耍起教主架子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