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照他那直接揮斬的劍鋒看來——是不是該慶幸我師兄速度夠快,好歹保住了自己的手……
就在鄭流風乘勢起劍追過去的電光火石間,一襲沾染白雪紛飛的紫衣迅速掠過,隻見大師兄伸手就直接把二師兄撈到身後去,同時以劍與鄭流風襲來的劍氣相抵,一時間碰撞得雪沫紛飛。
“你帶他們走。”大師兄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使得我不禁往他的方向看去,訝然地發現他蒼白的唇色上似還覆了星星點點的冰霜。
我腦海裡莫名回響起方才鄭流風所說過的話,他說大師兄在西雪嶺受寒氣所傷,本不應來此。
“可……”二師兄猶豫地。
大師兄沒有回話,隻是轉頭過去,看了他一眼。
接而,他又起劍迎上鄭流風的攻擊,但讓人意外的是,他執劍突刺過去時,鄭流風卻是有意地直往後疾退拉開距離。
為什麼?難道就是因為大師兄運用氣劍時周圍會有白雪覆上,而鄭流風也因此可以輕松運功化解攻勢?
——也對,自從那次覆雪氣劍被擋下後,大師兄的招法都是直接揮劍而上。
“走。”這時,二師兄血紅的手持着君玉劍劃了回來,道是大師兄會找機會走,我們再不走的話,就是被困于此,無法突圍。
就在我奏着《癡凰曲》往後撤的時候,忽然感覺腳被什麼樹枝之類的東西絆了一下,我猛地回頭看去,驚訝地發現那是一段立着的殘枝,而它埋進白雪裡的位置,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我踢開雪,看到那是極細的繩索,連接的是不遠處的又一段立起來的殘枝。
一旦發現了有這種東西的存在,我放眼一看,隻見腳下的這一片覆雪的山地裡,竟立着一圈這樣的樹枝!
這是什麼陣法?
就在我愕然間,突然有什麼東西突襲到我面前!
——我本能地用雙手去抵,但就在笛聲的一個音節飛走到天邊去的一瞬間,我腰間一空,那個尋龍玉盤竟就被鄭流風奪了去!
他利索地把玉盤收入衣袖裡的一瞬間,大師兄提着劍就沖了過去——“呯!”鄭流風直接往後退的同時運起氣功,堪堪抵住有剛劍的時候,周圍忽而山風大作。
随後,大師兄整個身子往後滑了數尺,二師兄見狀,顧不得淌血的手腕就立即飛沖過去攬住他。
“我說過了,你受寒氣所侵,不會是我的對手。”鄭流風說罷,又是揮舞着幾劍寒光,氣流直逼過去。
“哦,牛逼,給你鼓鼓掌啊?”大師兄略顯沙啞的聲音輕笑了一聲後,提劍而上。
二師兄見狀,也馬上揮劍朝鄭流風撲去。
這時,我和師姐也因為《癡凰曲》的中斷,隻得揮動手裡的家夥吃力地抵擋初雪樓弟子朝我們打來的數十把劍刃。
接連的攻勢使得我無暇再續笛曲,身邊飄來的血腥味也越發濃烈,讓我意識到,再不脫開身,我和師姐也會受傷。
就在這時,周圍忽而又山風大作,吹得白雪紛紛。
伴随而至的,還有一把清澈響亮的聲音:
“連愈,到我這裡來!”
不遠處,紛紛細雪之中,現出了一個人影輪廓,看起來是個年輕男子。
在我的腦子裡的想法從“那是什麼人,聲音聽起來好像還有些熟悉”到“大師兄的朋友真多”再到“大師兄到底是八爪魚還是水母”都過了一遍之時,師姐已經拉着我随着兩位師兄跑往了那處方向。
緊随而至的就是吹得周圍沙沙作響的狂風來襲,在一片茫茫的灰白之中,我見到方才立在地上的殘枝都飛揚了起來,連接着它們的繩索上竟還綁着一顆顆鈴铛,此刻都随着飛旋的動作聲聲作響。
“有孚維心,亨,行有尚。”那人背對着我們施行陣法,手裡搖着一柄折扇,另一手掐着訣,“來之坎坎,終無功也……”
在花花師姐拉着我趕緊走的時候,我卻不禁地去想着,這人的身形和聲音都很熟悉……
“洛書,他為什麼要幫我們呢?”直到花花師姐這麼說了句。
這位前來施以援手的人竟是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