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時辰前
墜星教在雪林裡駐紮的營地裡有許許多多的白色帳篷,護法赤慕爾所在的是最靠裡邊的一個大帳篷,裡邊最寬敞舒适,也适合和人商量議事。
隻不過,這次和他們議事的人——神木教的長老沈冬青,他背對着光線坐在一處,頭上的鬥笠遮去了他的面容表情。
顯得黑壓壓,低沉的一片。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
澄心沒眼看了,隻交待了幾句說他們墜星教确實隻是配合他們行動,本來殺死池小草也不是他們必要的事情,希望他自己好好想想,就轉身出去看獵鷹了。
那是墜星教比較常用的完成目标手段,他們自有一套訓鷹的技巧,每次出動,都隻需要帶備一隻獵鷹出行,由出發的隊伍人員輪流看照、喂食、訓練。
這次的獵鷹,是教中帶來的一隻老資曆獵鷹,出任務的完成率百分百,可謂非常珍貴。
這次因為神木教給的豐厚賞金,他們也舍得派出這麼一隻老鷹出行。
沈冬青看起來想退出計劃——也倒也無所謂。澄心的心裡盤算着,他們的老鷹在這幾日裡已經甄别了目标,很快就能取池小草的性命歸來。
而且,他察覺到沈冬青的意圖,已經派人去寫信通報了。
“沒關系。”在帳篷裡,赤慕爾也是這麼想的,他用中原話告訴沈冬青,“你不想出手,大可退出。我們的鷹從無敗績。”
沈冬青聞言後心上一顫。
早年,他也曾聞說過墜星教的獵鷹出手之狠厲,它們所認準的目标,就沒有從它們的利爪之下逃生過。
“怎麼樣,你要退出嗎?”赤慕爾無所謂般地攤了攤手,并示意他可以離開這裡。
“是。”
随後,沈冬青起身,拉低了鬥笠,手執起自己的佩劍,就徑自往帳篷外面走去。
隻不過,這時,誰也沒有想到他沒有就這麼離開墜星教的營地。
連愈一路躲藏來到這個帳篷外面時,早已不見了沈冬青和澄心的身影。
不過,他在想會不會等來另一個會和墜星教的這位護法交涉的人,神木教的人。
過了許久,這個帳篷裡仍舊隻有赤慕爾一個人,看樣子,他正在優哉遊哉地坐在地上,斟着酒喝。
眼看他沒有别的舉動,也沒有要出去的意思,連愈不确定這個人到底還是不是在等待什麼人,便也敵不動我不動地繼續在暗處觀察着。
過了一會兒,似乎有什麼人朝帳篷裡走進去——連愈定睛一看,隻見是個部下給赤慕爾送來一盤水果,和一瓶酸奶。
然後這個部下就出去了。
不久,又有人進帳篷,連愈剛屏息凝神地去留意情況,卻見又是個給赤慕爾送吃食的部下。
看着赤慕爾桌上多了一盤白色的糕點,他沉默了。
再看着赤慕爾悠閑地吃着東西,還很好心地給送東西來的部下賞了一串葡萄。
連愈差點想直接拔劍沖進去把他的桌子給掀了。
直到天色入夜,一個步伐匆匆的人跑了過來——這次,連愈察覺到了可能出事情了,雖然他根本聽不懂他們所說的語言,但隻見赤慕爾馬上撇下了一桌的東西,拿起挂在架子上的彎刀就跟着來者匆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