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憶起來,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已經愈合的疤痕,覺得不可思議。
“她的醫術,比不少中原醫術門派的人都要厲害。”他評價道。
也許正是因為他這句話,提醒了沈冬青。
沈冬青剛借來一盆溫水擦臉,方才顯出了幾分氣色,聽聞劍客的話後,看了看床上的小草,就跟我們道:“鎮上還有不少來自中原醫學門派的俠士,之前濟生門和吳藥派都在擂台上比試過,我想,我可以找尋他們幫忙。”
這确實是個好主意,我想再在這裡待上幾天,很可能我的腦袋都要冷僵了。
“你臉色還很差,不然我們替你去找他們回來?”大師兄說。
“沒事的,我還不知道這些醫家俠士具體在哪家,到時候挨家挨戶地問,我知道你開不了這個口。”沈冬青笑了笑,“我很快就能回來。”
他雖是這麼說,但我們也到底放心不過,也就跟了出去了。
隻是花花師姐和那位劍客留在醫館照看小草。
路上,沈冬青跟我們說,濟生門和吳藥派的俠士所在的民居,走過幾條街道就能到。
走了一路,許是天蒙蒙亮的緣故,街道上還很安靜,天空下着紛紛白雪,而吹來的風冷了許多,使得沈冬青不由地猛咳了幾聲。
“冬青?”大師兄見狀,把自己的鬥篷解下來披到沈冬青身上,看着對方青白的臉色,不由地皺了皺眉。
沈冬青隻是擺了擺手,表示他沒事,縱然我看他往前走的步伐都有些漂浮。
大抵和我昨日意識不太清醒時扶着腦袋走的姿勢差不多。
走過一處寬敞的街道時,我心裡忽而感覺到些許異樣,雖然放眼望去,周圍的房屋稀疏,各家各戶都閉起了門窗,大抵是還沒有人起床,很安靜,周圍僅有幾棵秃掉的樹木,也不像是有什麼人潛伏的樣子……
有什麼人潛伏?
許是我腦子還不大清醒,我揉着眼睛往四周張望,也不覺得像是有什麼地方能藏人的樣子。
但偏偏這時候,二師兄清冷的聲音點醒了我的迷惘:
——“鷹?”
“哪?哪裡有鷹?”我頓時一個激靈,擡眼望向天空,卻隻見悠悠藍天,下着紛紛白雪。
“聲音。”二師兄停下腳步說。
這時,我才靜下心來仔細一聽,确實有像是鷹的叫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來,一聲聲,并越來越近。
二師兄即刻抽出了劍,以千年寒玉所鑄造的劍身随着他的運功而通透明亮,反照出了前方突然飛襲而至的身影——
茫茫白雪中,忽地現出了一道飛旋的黑色身影,仔細一看,那是一個穿着黑色綢緞的人,臉上的黑色面紗随着他的動作飛落,隻見他嘴裡叼着一隻口哨,所發出的正是我們方才聽到的鷹啼。
“恭候多時。”——墜星教的澄心,撲襲過來的時候,張開的雙手散發着黑氣,宛如利爪一般!
“小心!”我看他那方向,正是沈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