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哄女孩子真是有一套。”從隔壁房間裡出來後,蔔淵頗為感慨地說道。
“那你不一樣?你哄男孩子有一套?”我笑道。
“……真有一套的話,為什麼還沒哄到手。”他撇了撇嘴,然後瞥了一眼旁邊的二師兄,轉眼了話題:“那現在怎麼辦?那個兵陣書肯定不能在這地方給那些胡人看吧,這裡魚龍混雜。”
這時,二師兄的目光看向了雲夢遙,“我家裡存放了一些關于胡書的經卷,從海市出去後,我會回去一趟,你介意把兵陣書借我一段時間嗎?”
“蔔閣主喜歡的朋友,我自然信任。”雲夢遙道,“不過,我想請問一下,你所說的,可是……鎮守素峨關的,百年玉家?”
“是。”二師兄點了點頭。
随即,雲夢遙便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難怪,那匈奴會喊你玉将軍。”
“匈奴大抵還未知道,玉家早在多年前覆亡。”二師兄平靜地,“沒有人再懷揣着将軍夢,我不過與我父親長得相像。”
雲夢遙頗感唏噓地歎了口氣,道是他雖然生在南方,但一直敬佩着玉家的英烈,守衛邊關,維持百姓的安定生活。
“可惜我接下來在江南還有事情要處理,不能随你們去素峨山一趟。”他把兵陣書遞給二師兄時,感慨道,“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想去給他們上一炷香。”
“……那你把香給我?”二師兄接過兵陣書後,思索了一陣,“我幫你上,也一樣。”
“……哪裡有替人上香的道理。”蔔淵見狀,有些無奈地,“還不如叫他給你買點水果,帶過去拜拜。”
“嗯……也行。”二師兄點了點頭。
決定好處理兵陣書的事情後,我們眼見着天色也晚了,便去整理休息。
這時候的海市,比我們剛來的時候沉寂了許多,隻在走廊留有了幾盞燈火,從窗台一眼望出去,漆黑的一片,隻偶有幾束微弱的光線,隻能隐隐約約地映照出最高處樓宇的輪廓。
也不知道大師兄他們怎樣了。
……許是因為想着這件事的緣故,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
大抵隻是閉着眼歇息了個把時辰,我便從床上起來——然後發現,二師兄也起來了,一時間,兩個人四目相對。
“師兄他們還沒回來。”我說。
“嗯。”他點了點頭,起身走向窗台,我見狀便也跟了過去。
窗台之外仍是漆黑一片,沒多少燈光,隻能隐約地看到上方樓宇。
“我打算上去看看。”他說。
“那,我們去走那個樓道嗎?”我往外看去,“現在睡着的人多,比剛才散場時混亂的情況,更難過去吧?”
“到達最高處的樓閣,不一定需要樓道。”二師兄說着,便拿了一把色彩缤紛的羽毛出來。
他說,金羽毛因為含金量的緣故,飄不起來,而這些染色羽毛,質感仍與尋常羽毛一緻。
在我終于理解到他想做什麼後,他問我:“要一起上去嗎?我背你。”
“……”我看着他手裡那把僅有手掌長度的羽毛,再看看遠在高處的樓閣,總擔心他瘦削的背脊無法承受我的重量,便尋了個委婉點的說法:“真的可以嗎?這麼高難度,我怕壓着你,影響你發揮。”
不想,二師兄十分冷靜地回了我一句:“我帶着你上不去的話,我的姓也可以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