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想把你也給推下去。”
“……”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所幸最終還是把誤會都解開了。
在海市樓主與大師兄交談的時候,紅影向我和二師兄看了過來,笑意盈盈地走來跟我們說幫忙看看傷勢。
随後,他在看了我和二師兄一眼後,拿出一疊潔白的繃帶,說我沒什麼大礙,叫我幫忙給二師兄包紮一下後,就去為昏迷中的大師姐看傷了。
而在願意與我們好好說話之前,海市樓主先是跟大師兄說,他在那杯茶裡下的毒是摧心劫,毒素能蔓延至心髓,所以合着他的琴曲,人會陷入執念之中,并慢慢步入死亡。
他還說“聽完之後,你還願意就這麼坐在這裡,與我說話嗎?”
隻是不想,大師兄卻輕松似地笑了笑,“不然呢?”
一瞬間,海市樓主僵住的動作顯得有些詫異。
“我們從來就沒有指望過您的解藥。”大師兄平靜地,“早在我們決定來這裡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這才說起了他與大師姐一并前來憶仙閣之前的事。
原來,他們并非沒有對海市樓主設防。
早在他們走在來往此地的階梯之上時,大師兄就已經跟大師姐分析了海市樓主的思緒走向可能。
他自然也想得到,若海市樓主對曲飛仙愛之深,會将當初與她分離的事情,遷怒于趙含霜——乃至她的女兒。
隻是,大師姐仍然覺得,若真如此,那麼自己母親便對他有所虧欠,她還是想去化解海市樓主的心結……或者說,化解她自己内心的虧欠。
雖然未知傳聞中的海市樓主武功如何,但為防西域的各種奇詭毒物,她便事先服下了藥師堂的祛毒丸,然後向大師兄保證說即使中毒了,也無法傷及她的心骨。
所以,在海市樓主給她遞來茶水之時,大師兄在她耳邊的低語,并不是提示她這杯茶有毒,而是跟她說,她可以失望直接翻臉走人,也可以繼續她的堅持,而無論如何,他都會負責保護她的性命安全。
大師姐選擇了堅持,她仍試圖解開海市樓主的心結。
所以,得知了她的選擇,大師兄現在也就坐在這裡,選擇與海市樓主好好說話。
“你倒是個聰明人。”聽罷,海市樓主似感慨般地輕歎了一下,“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過像你這般的人物了。這些年來所遇見的世人,大多庸碌,像你這般的武藝高強者,卻又多為武癡,不通人情,或精于算計,锱铢必較,偏執入魔。”
“你是不是想說……他是個聖父?”本來還在給大師姐療傷的紅教主聽了這話後看了過去,眼珠子轉了轉,幫他總結道。
“嗯。”海市樓主想了想,似乎覺得形容得貼切,便點了點頭。
“那我呢?我是哪一類?”接着,紅教主便好奇道。
“你……是我見過最怪異的魔教中人。”海市樓主搖了搖頭,“我未曾見識過。隻是,我倒是好奇……”說着,他看向了大師兄,“你這般的人物,為何會與魔教中人一道?”
大師兄:“呃……”
未等大師兄想出個什麼措辭來,卻見那位魔教中人輕聲笑了笑,道:
“您誤會了,他與我并不是一道的,隻是我自己閑得慌才和他走了一路,他還巴不得打死我,你說對吧,連大聖人?”
他這話雖是說得離譜了些,但我仔細一想,他向來不喜歡與我們有所牽連,所以或許也是不讓我們染上與魔教勾結之名,才故意說出這番話來。
大師兄想來也懂得其中緣由,他先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着他,但随後又沉默着沉思了一會兒,就揚起嘴角笑了笑:
“此言差矣。您都說我是聖人了,我可是連路過的一隻螞蟻都舍不得掐死。雖然你也沒有什麼讨人喜歡的地方吧,但我也不至于因為你長得醜就要打死你。”
這人說的話更離譜吧……
不過仔細一想,這确實是最不傷人的說法。
畢竟,在說紅影長得醜的這句話一出來後,大家都知道了他就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聽聽就算了。
而這倆一來一往的,倒是成功把人家海市樓主唬得一愣一愣的,隻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之後,海市樓主便願意跟我們說起他與曲飛仙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