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陽光正好的清晨,我們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将軍府。
臨别之際,我們也為大堂裡的衆多将士,上了柱香。
二師兄高舉着香,朝着牌位拜了拜,放置于香爐之上後,輕輕地說了句:“走了。”便轉身離去,語氣就如同他幾天剛回來的時候一樣,窗外透進來的晨光打落在他精緻的臉龐上,映照出那雙清澈的眼眸,一如既往。
仿佛,這次回來素峨山的這一趟,對他而言也并無甚特别,一切隻如尋常。
隻是後來我才知道,他覺得家裡太冷清,還是感謝我們在将軍府上住的這些日子,讓他感覺到幾分生氣。
鎖上将軍府的大門後,二師兄去買了些水果,放到了陳叔的飯店窗台上,裡邊還夾雜着一個裝了些錢的信封。
他說,雖然陳叔因為過去的遺憾而請了我們一頓飯,但是,陳叔也并不是多富裕的人家,所以他的心意領了便可。
“我們都還有各自的生活要繼續。”離開的時候,二師兄回頭看了眼尚未開業的飯館,聲音仍是清清冷冷的,“不應囚困在過去之中。”
“你……拐着彎跟我說話呢?”大師兄聞言後,看向了他。
——他還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那晚喝蒙了,那傷感的眼神有多吓人?
我回想起來,那會兒大師姐端來醒酒湯,看見他那副模樣,都不禁皺起眉頭來,走去問和他一同出去的紅影,那些故人到底觸發了大師兄的什麼傷心事。
盡管他酒醒後好像個沒事人一樣。
“那我直接跟你說。”這時,二師兄便也幹脆直接對上了大師兄的目光,“最開始在這裡遇見你的時候,連下幾天雨的昏暗城鎮,滿目瘡痍,我本來看不到一點希望——是你驅逐了那些流寇,讓我覺得,這裡迎來了陽光。”
“……”大師兄看着他,沉默了一陣子後,問了句:“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