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雪看向身旁的應問,兩人沉默着交換了幾個眼神,也不知是信了還是不信。
接着,隻見那幾個魔教人繼續讨饒般地跟他們說:“你們再不相信的話,大可以綁着我們過去當人質呀?”
我眼看李昭雪似乎有動搖之色,怕這幾個魔教人再巧言令色下去,這三位江湖人士就要中計……情急之下,我掄起竹笛,往他們的後頸處狠狠掼了過去——
随着“咚咚”的倒地悶響,這幾個魔教的暈了過去。然後,就剩下了一旁的匈奴人——我不相信,也不會去賭他不懂中原話,手上一使勁,順手把他也敲暈。
“少俠是何意?”連朝霞向我看了過來。
“他們在說謊。”我便也望向她的雙目,“那處地方應早布了局,要引誘你們過去,好一網打盡。”
“你如此笃定,是因為知道當中計劃?”
“不,我隻是猜測。隻是,我還知道一個事實。”說着,我看向蒼鷹派的李昭雪,“你的同門師兄,被長樂雲瑰集裡一個叫做小胡子的人殺了,屍體現在停留在官衙裡。”
話音剛落時,李昭雪的眼睛迅速地變紅,他似極力隐忍着情緒,皺起的眉頭都發着抖。
“我要殺了他們……這些魔頭!”他低聲地咬牙切齒,目光轉向了暈倒在地上的幾個魔教人。
直到連朝霞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聲音柔和而冷靜:“李俠士請節哀,要為他們報仇,我們現在能做的隻能是利用他們這個布局,反将一軍。”
“可是……他們……”
“他們也并非殺害你同門的兇手,不是麼?我們現在利用他們,才能走入長樂雲瑰集,找到真正的複仇對象。到時候,等殺了小胡子,其餘的人也就再無利用價值——随你處置。”
李昭雪看着連朝霞仍舊無甚波瀾的清麗面容,胸膛劇烈起伏着,深呼吸了幾口氣後,才漸漸冷靜下來,“好,聽你的。”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這時,應問走上前來,看向了兩人,“我們出去再找點人來,一起去破了這個局?”
“正有此意。”連朝霞點點頭,“隻不過,召集此地江湖人士,也不容易。”
“是啊。”應問點頭贊同,“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俠客在管此事。”
這麼說來,他們和我的目标是一樣的。
正因為如此,我也就和他們說起了我之前開始調查此事的經過,以及計劃打算。
我提議可以就以此處為集合基地,把想管此事的俠士都召集過來商讨。
然後,我又問他們是怎麼聚集在這裡的。
李昭雪說,他原本是來找尋失去音訊的師兄的。
前些日子,李昭雪收到了師兄的信件,說在江南一帶發現異常,似乎有匈奴人與魔教勾結一事,身為名門正派之士,理應挺身而出。
後來,李昭雪也出發到這一帶地方,沒有見到同門師兄的蹤影,卻也發現了此地匈奴人的攤位,和這些花糕對這裡百姓的影響。
所以,他也試着去查,卻沒想到找了個匈奴人的攤位,出手按住攤主,正要盤問之際,周圍竄出來的魔教中人把他包圍了,很快,附近的匈奴人也聞聲趕至。
李昭雪哪打得過這麼多人,苦苦支撐了一陣子,就昏倒在地上……
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就在這裡,一室的藥苦味。他的傷被包紮好了,旁邊站着一個正在熬藥的粉裙女子背影,連朝霞。
而應問說,他本是雲遊算卦的道人,偶然路過這一帶江南地方,親眼目睹了大街上的一出因為匈奴賣的黃糕上瘾的鬧劇,一個婦人和丈夫當街吵架,最後也沒能如願得到糕點,就在街上昏了過去。
所以,他就覺得匈奴人賣的東西有問題,暗中調查了一番,追尋到翠蘭坊時,被幾個魔教中人襲擊。
他難以以一敵多,招架不住想逃跑,卻被魔教的詭異功法制住——千鈞一發之際,幾陣清寒劍光打破了魔教的陣法和内功屏障。
是連朝霞救了他。
“也不知道,多少人才足夠去攻破那處後山地方,把事情拷問出來。”應問又說,他看向了連朝霞,“以朝霞的身手……”
“敵勢不明,我沒有把握。”連朝霞搖了搖頭,“今日去探看攤位,也是有顧少俠相助,才這般順利。”
“這樣……可我之前在門派裡,有聽師兄講過一個人物。”李昭雪坐了下來,略有所思地,“和前輩一樣的姓,因為在聞名的江湖俠士裡很少見,所以印象很深。他們都說,那連姓的俠士武功蓋世,很多惡名昭著的魔頭都被打得落花流水……而我第一眼見到前輩時,就覺得前輩氣質特别……”
“我并非那位俠士。”連朝霞搖了搖頭,“但我想,我大概認識他。”
……!我聞言頓時一驚。
這位姓連的女子,竟認識我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