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地方官衙裡的一批捕快,似乎也沒有多少戰鬥力,所以這事不能急。
至于當中那位叫做“石崖”的捕快,官衙裡也給出了信息:
石崖,原北雲城人,父母原為獵戶,今皆殁,無不良記錄。在長壽鎮官衙入職捕快一個月零五天……
就表面看起來,并無太大問題。
“獵戶,是漢人的獵戶,還是匈奴人?”而沐臨捕捉到了這一點,官府的說法是問過北雲城的官衙,但也沒有說法,隻是調查過,石崖的父母尤擅箭術騎術。
漢人獵戶很少也精通騎術吧?
再者在沐臨提出這點懷疑後,鑒于匈奴人和漢人的長相頗有相似之處,我們細想之下,石崖的血統裡還當真可能有幾分匈奴血脈。
而且他至今仍在告病假,實屬可疑。
有鑒于此,官衙也有所懷疑了,□□馬上就安排了幾個捕快前去抓捕石崖回衙門審問。
至于其他的安排,也就跟随沐臨的吩咐,在官衙門口張貼告示,江湖俠士是因為見匈奴人對百姓的不平事出手,而被殘忍殺害。
在此告示一出來後,正如沐臨所設想的一般,引起了鎮子上的讨論紛紛,在這段時間内,吸引來了不少江湖俠士前來詢問情況,并加入我們。
随着事情漸漸往好的方向發展,連朝霞他們便開始籌備反攻計劃,配合着越來越多的江湖俠客,先是分成了小組,端掉了好幾個匈奴人的攤子,再是搗破了一處藏在鎮子裡的匈奴人窩點。
當天官衙打着調查食品安全問題抓捕了好幾個滿臉胡子的匈奴人,并以調查明細為由收取了他們的收入賬簿。
賬簿自然而然地到了沐臨手上,我們開始研究在哪處可以造假誣陷于他們。
彼時,我們的反擊計劃進行得如火如荼,早上連朝霞領了一衆俠士,挾持着魔教俘虜,往他們所說的長樂雲瑰集後山出發。
但沐臨留在了官衙,沒有選擇出去,我思慮再三,也信得過連朝霞的身手,便也留了下來。
午後天空下了一場雨,整個天氣郁郁沉沉,襯得這位年輕的老爺身影暗沉。
地方官還忙活着應付絡繹不絕的老百姓,倒也顯得我們這房間裡清靜。
“怎麼了?”我亮了盞燭光走過去,見那人眼底仍是一汪望不見底的潭,“在想什麼嗎?”
對方聞言後,眼看着窗外的雨,好一會兒,才轉頭看了過來。
“過去七日了,捕頭沒有一點消息。”
“别擔心,說不定是被糾纏住了,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我說,“我師兄也在信裡跟我說過,淮虎幫的人很難纏。”
不想,他搖了搖頭,反問我道:“若你是長樂雲瑰集的人,你知道鎮上官衙有組織起來反攻,并且今日有一大批人來襲後山,你會怎樣?”
“……趁機襲擊官衙。”
“……這是最壞的結果。”沐臨說,“但不是沒有可能,我們應當準備。”
我心想也有道理,點了點頭,也從窗外望去,卻不想發現了些異樣——我們這個地方官衙處于鎮子中央,江南一帶的地方綠水環繞,我看到近處的水流兩岸,門戶緊閉,沒有什麼行人,而那頭的一座拱橋上倒是有幾個人影。
“你看,近橋頭的那邊的水波上,光點有些奇怪,不像是雨水打落下去的自然光線。”
“……鏡片。”聞言後,沐臨看向我的眸光一沉,“跑。”
說罷,他立刻轉身,把架子上的黑鬥篷取下來往自己身上一披,我見狀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們?”
“嗯,他們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