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師姐說,她隻覺得自己的心亂了,無法專心練劍,所以才回到了師門裡。
“阿螢,你看,你的這把劍,你給它起名字叫做問心。”大師姐聽完故事後,笑意溫柔地,“那你想呀,你最初練劍的本心是什麼?”大師姐說,“揚名天下?鋤強扶弱?還是保護在意的人?”
祝師姐搖了搖頭,“我尋劍道本身。”
“嗯?”
祝師姐說,她的運劍其實是和劍鳴本身的共鳴,她所追所尋,是求劍本身,不斷地熟悉、掌握它,卻仍是不知它本身的道為何。
當年,據說大師兄以他手裡的劍打赢了她的劍後,跟她說過,自己手裡的這把劍的意義。
大師兄說,他的這把劍,是感情。
祝師姐說:“神經。”
——在祝師姐的觀點裡,劍本身不具備任何感情,具備感情的,是使劍的人,但這樣一來,用劍就不純粹。
“所以我一點也不羨慕他。”她說,“他雖然赢了我,但他的劍包含的感情太過複雜,不是我想要找尋的劍。”
“那阿螢是想練就沒有感情的劍?”大師姐問。
“對。”祝師姐說,“它本身就不應該具備人類的情感。”
“但現在,阿螢好像因為人類的情感而不能專心練劍了呀?”
“對。”祝師姐點了點頭,“這是我的問題。”
“這個簡單。”五師兄突然說,“師姐,你出家去就好了。”
下一刻他就被大師姐瞪了一眼。
“别聽他胡說。”大師姐說,“你試着冥想?把事情都抛棄在一邊,放空一下大腦,再試着靜心練劍?”
“試過了。”祝師姐搖了搖頭,“我覺得,他的事情一天沒有解決,我一天也靜不下心來。”
“那你想怎麼解決呢?”
“我不知道。”
“阿螢,你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