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至提起過,他曾有個弟弟,死于黑刀幫的手下。”确認了李若至對黑刀幫的立場,在官差們離開之後,我便找了個機會,低聲跟他說,“他的家族劍譜裡的最高式,運劍時有金光環體,和大人您的劍招很像,或許,大人您認識他?”
“你在這裡光說,有什麼意思?”聞言後,李若至眉頭一挑,“你得叫他來見見本官。”
“……我會的。”這時,我知道他也不會多說什麼,便隻好跟他行了個禮,先行離去。
然而,就在我轉身的時候,李若至一手拎起了一段繩子,把被捆着歪倒在地上的人輕微提了過來——那是黑刀幫的黑嘯風。
“看起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他輕笑地,“我像是你們要追殺的那位刺客的弟弟,是黑刀幫沒有斬草除根,留下來的禍患?可惜的是,你能不能把這個消息帶出去給你的同伴,還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我一時之間,猜不到他這麼做的目的。
他對官差們的說法是,黑嘯風這等危險人物,由他親自關押才穩妥。
但他為什麼要把這信息透露給他?
在回綠苑的路上,我不得不去想,他這樣做的目的——讓黑刀幫知道,當年他們沒有把李未至的弟弟殺死,直到今日,這個未能根除的“禍患”又殺了回來,到底有什麼好處?
總不能單純地想要裝那麼一下吧。
而且,如果他真的是李未至的弟弟,李未至一直以來的認知裡,弟弟已經死了,多年來一直尋仇黑刀幫——那,這麼多年了,李若至為何不找他相認?
這一晚上,五師兄也沒有下來绛湖找我。
也不知道他中毒的情況怎麼樣了,難道是太嚴重了,所以沒有來绛湖嗎?
後來,我在藥師堂裡找到了五師兄。
他彎着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臉上貼了塊藥膏,肩上的傷口也包紮上了潔白的繃帶,正漫不經心地挑着桌上擺着的蜜餞吃。
“看起來,師兄沒有要到绛湖找我的意思。”我見狀,坐了過去,開玩笑地跟他說,“怎麼樣,好些了嗎?”
“嗯哼。”五師兄一邊吃着杏脯,一邊嘴裡含糊不清地說着話,隻見他揚了揚下巴,朝着一個方向——“他不讓我去。”
我順着他下巴指着的方向看去,那是一道在案台邊上幫忙研磨藥粉的修長紫衣身影,在聞言後,轉身看了過來,一雙鳳眸在月光下流轉着柔和的光。
“那确實不必去,因為,你都算好了。”我看向他,笑道,“傍晚的悅香閣樓,混鬥着五個勢力,最後由绛湖官衙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