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
“對不起,我吐完了,你剛才說什麼來着?”随後,大師兄擦了擦臉,走了回來,滿目愕然地。
五師兄:“……我靠,你真沒聽啊?”
“不是,你說的我聽了,你不是說的剝人皮麼。”大師兄說,“我是說清流,剛剛說啥了?有什麼計劃了嗎?”
“沒有計劃。”大師姐搖了搖頭,“我隻是在幫你解釋你怎麼被晃暈了。”
大師兄:“啊,謝謝你。”
大師姐:“不客氣。”
五師兄:“?”
我眼看着他都氣得原地彈跳了——就一把将他按了下來,“師兄冷靜。”
“不是,你們聽到我說的了?然後就這個反應?”他瞪大了眼睛。
“沒有。”我跟他說,“我們都在等你繼續往下說下去。”
五師兄:“這個更牛逼,我說完後老大吐了,大師姐幫忙解釋為什麼他吐了,這個人直接面不改色叫我說下去。”
“……那你想我給你什麼反應?”我說,“你這不沒說完,我不好打斷吧?”
“你至少要給一點,聽到這麼駭人聽聞的事情的時候的驚訝反應吧?或者和我一樣覺得惡心?離奇?接受不了?”
我心想其實這點早在你離隊的那個晚上,聽到了由施害者視角所說的版本了。
但這不重要,為了不影響五師兄繼續說下去的心情,我就跟他說:“那後來呢?”
“……我說你是木頭沒說錯吧。”五師兄翻了個白眼後,看起來情緒冷靜了不少。
于是,他開始告訴我們他所經曆的事:
彪哥,一個身材強壯的青年男人,光着膀子走進的屋子。五師兄說,他第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他暴露在外面的兩條胳膊上,像有一座一座小山丘似的,那力量感看得人心慌。
他進屋的時候,還把一個瘦弱的男人推了進來,一下就摔倒了地上。
一眼看上去,那瘦弱男人還長得有幾分清秀漂亮,但臉色蒼白得可怕,被甩進來的時候,衣衫破爛,渾身是傷,露出的手腳上有不少鞭痕,還有幾處露出骨頭的傷口,使得他根本無法站立起來,臉上沾着湧動的血污。
彪哥關了房門,把男人按在地上,手上握着一把血紅的匕首就往男人的臉上割!
五師兄回憶起來時,都不禁地打了幾個寒顫,說那男人的叫喊聲凄切都還算了,期間還混合着那彪哥的狂吼和笑聲。
“太可怕了,太吓人了!”五師兄一邊說一邊抓住大師兄的手臂,“你懂不懂啊!那種感覺!我差點要從房梁上摔下去啊,這實在是太變态了……”
“好好好,懂懂懂,你别晃我啊。”大師兄說。
“然後,那個男的沒叫了,頭就砸在地上,一灘灘的血,他臉上的皮被那變态扒下來了,變态把匕首擱一邊,皮捏在手裡,去拿工作台上的泥塑,把皮蓋上去,又拿着他匕首往上邊一頓戳了一通,之後他就拖着地上的人走了,就讓那張皮蓋上面了,我也不知道要幹嘛,就是覺得好惡心好難受……”
說着,五師兄的眼眶又紅了起來,他的情緒逐漸激動地:“然後,我才反應過來,我為什麼沒有救他……我當時都被吓懵了!可是,我竟然沒有救他!我……”
他說着,皺着眉,聲音都帶了幾分顫抖,擡眼看着大師兄:“我怎麼沒有救他……”
“……”大師兄沉默着,低垂着眼眸,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不是你的錯,是他太殘忍了,你吓懵了,不怪你的。”大師姐在旁邊勸道,“錯的是施害者啊,你隻是沒有選擇幫他。”
“是啊,而且你也不知道那彪哥實力如何,萬一打不過他,你不但沒救得了人,還可能搭上自己。”我說,“還有可能,你就是下一個被挂在泥塑上的。”
“……噫!”五師兄這才轉過頭來,瞪了我一眼。
“不怪你。”大師兄說,“我想,如果是我被按在那裡,有人來救我當然會很感激,但如果那個人為了救我而犧牲了自己,我會很難過的。”
說罷,他輕輕把對方抱入懷裡,“沒事了,過去了。”
我們安慰了五師兄一陣子,待到他冷靜下來後,就開始商讨下一步做什麼。
大師姐說,她之前看過關于人皮面具的記載:
“據說,制造人皮面具,裝扮出像樣的模樣來的話,是需要把制造的面具的材質弄好了,覆蓋在人頭像的雕塑上,仔細調整五官,待到成型後方能使用。不過,通常采用輕薄材質的金屬作為面具,上面用琺琅繪制。”
“但那變态顯然不是用金屬材質。”五師兄埋在大師兄懷裡,悶悶地說。
“是啊,但是,制作面具的原理應是一樣的。所以我在想,那叫彪哥的,也該是個精于手藝之人,他以真人的皮作為面具材質,覆在泥塑之上,是要等它和泥塑表層捏合起來,再進行細節的調整。可是,你們想啊,人皮比金屬那些材質薄多了,也容易撕破,想要做出能用的、不讓人察覺出痕迹的面具,他可能已經是個熟手了。”
大師姐解釋完書籍上記載着的人皮面具原理和彪哥行為後,屋子裡頓時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接着,又是大師兄率先打破了這個氛圍:
“不好意思。”他站起身來,朝我們鞠了個躬,然後飛沖出去找垃圾桶——“嘔!”
“你都吐一個上午了。”待到他又洗了一遍臉回來後,我跟他說,“有病的話不如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