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這一圈兒的屋子我們剛都搜過啦，都是差不多這個樣子的，沒别的線索的啦，現在正要去别的地方瞅瞅，一起走啊？”

五師兄說着，就咧嘴笑了笑，邀請李若至一起出去了。

他們兩個人走在前頭，因為在這邊巷道幾乎都找遍了的緣故，我們就往外走去，那是靠近河流的方向。

這個區域處于河流中遊的位置，若是罪犯想利用河水清理犯罪痕迹也不太容易，至少下遊的居民會發現。

但李若至說，他聽到有樂聲，從河流的方向飄來。

“什麼樣的樂聲？”五師兄問他。

李若至：“笛聲。”

我頓時一驚，心裡忽而就有了一種熱烈而迫切的感覺。

迫切地想要見到……或者說，想印證心裡所想。

“你們看，那裡有人。”

這時，李若至又說，他伸手指向了前面的河流。

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遠處的河流上，月光映照出了一道小舟的輪廓，上面是兩道人影：撐船的舟子，站在舟上的身披鬥篷的客人。

那客人背對着我們，但靜心一聽，除卻行舟的水聲之外，還有一陣隐隐約約的笛音。

确實是從這小舟上傳來。

我不禁地走到了河流邊上，距離他們更近些。

“這是個偏僻的區域吧，你們說，怎麼會還有人有這麼個閑情逸緻，到這裡來？”

身後傳來了李若至的聲音。

而我看到了小舟行舟的方向是往下遊而去，距離我越來越遠。

“大人是想說他們和這樁案子有關嗎？但出現在這裡的人，也有可能是外地來探險，或者上遊的居民偶爾乘舟到下遊集市去。”

我已是無心回答李若至的問題，目光追随着河流上的小舟遠去。

“真的是弟妹嗎？”

這時，五師兄也走到了我旁邊，問我：“要不要哥用輕功帶你追過去？”

“你這喊的是什麼稱呼……”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要先關注他的稱呼還是繼續看小舟，抑或是考慮他提供的辦法。

我很少有過像此刻這般思緒混亂的時候——但就在這萬千思緒交織之間，我忽而察覺到了身後一陣疾風。

我猛地回頭一看，就直面迎上了李若至襲來的一掌！

他為什麼要推我們下去？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身體也失去了平衡。在被他推得往後栽的一瞬間，餘光瞥到了他另一隻手推的五師兄。

“師兄！”

就在我不受控制地即将摔入河流之際，尚未觸碰到水面，忽然就被一道渾厚的力量從下往上地托住，接而就是被狠狠地往上一甩！

等我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我整個人就已經在半空中了。

緊随而至的就是“撲通！”的一聲，五師兄整個人掉進了河流裡。

想來他也隻是來得及把我甩上岸。

我借力踏上最近的屋頂，心裡知道現在已經不是問李若至此舉何意的時候了——對着尚在岸邊的李若至，立刻奏起了《攝魂笛曲》。

但顯然對方有備而來，在我拿出笛子的同時就雙手一捂耳朵，不知施了什麼功法，隔絕了樂聲。

下一刻，我隻覺有什麼風聲襲來，卻因為夜色太暗的緣故，無法看清。

“唰！”

在我終于看到黑暗中幾個光點時，幾枚暗器就已經劃到了我的雙手上，割破了好幾個口子。

我反應過來後，馬上拿起笛子就躲進附近的樹蔭了。

心想他既然能隔斷我的笛聲攻擊，那我也自知沒有别的辦法應付武狀元。

隻是，作為天下第一的武狀元，李若至也會用暗器傷人嗎？

……武狀元考核科目裡有暗器使用這一門嗎？

不應該有吧？不是要光明磊落的麼？

暗器這種被江湖中人唾棄的手段，應該就連我們大師兄都看不入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