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若至環體的氣勁也被暗器所破,頃刻之間,肩膀上就流出了一道血痕。
緊接着,又是“锵——!”地一聲劍鳴,李若至迅速把劍直插地上,蕩出了一圈劍氣立刻震退周圍一衆,同時他另一手就運起了劍訣,在自己面前打着圈,一點一點金光彙聚起來——他在嘗試抓緊機會重新運起護體氣勁。
“唰!唰唰!”
又是一陣陣暗器突襲而至的動靜,我忙以笛子奏了兩聲突兀的高音試圖提醒他。
李若至聞聲立刻起劍後撤,“當當!”地揮劍擋下了幾枚銀镖,但方才未能運成的護體氣流便消散而去。
于是,我趁着眼前的一衆人距離我們還有一定距離的時機,控制彪哥向我們跑了過來。
李若至:“幹什麼?”
他看向我的目光有些愕然。
……雖然我真的很想問這些人為什麼一定要在我用笛子操控着人的時候問話。
但眼下時間緊迫——我立刻讓彪哥停在李若至面前,然後看着李若至,另一手在脖子上做了個手刀抹脖子的手勢提示他。
李若至馬上就一劍橫到了彪哥脖子前,朝着包圍我們的人大喊:“誰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彪哥!”
那些人随即一怔,個個停了手上的動作。
“……你知不知道,我們官府的人通常不會做出這種……打架時綁對方人質威脅的這種行為?”然後,李若至才瞥向我,低聲地。
——都說了不要在我用笛子操控着人的時候搭話。
算了,我好像沒說。
這時候,柳師爺好像看出來我們在做什麼,安靜地走向了彪哥。
他勾了勾嘴角,手裡拿出了一柄折扇,瞬間掃向了彪哥的袖間,三兩下就敲落了幾枚黑色的釘子。
接着,又敲了敲彪哥另一邊的衣袖,掉落了數枚銀镖。
柳師爺手上的折扇往上一轉,點在了彪哥身前的衣料中——“啪!”地一下,一把匕首掉落在地上。
李若至:“爆裝備呢這是?”
“好了,你可以說話了。”柳師爺看向我道。
“你還挺貼心的。”我停下了笛曲,跟他說。
柳師爺:“不客氣。”
李若至:“?”
眼下彪哥的手持武器沒了,暗器也沒了,自然就不能掙脫武狀元的桎梏。
萬萬沒想到彪哥能開口後,沒有掙紮,更沒有試圖攻擊李若至,反而是張嘴就大喊:
“你們還不快跑!”
——但他還有腦子。
盡管先前他的這批手下看起來都想跟我們拼命的樣子,但那也是柳師爺還無法脫身,李若至顧及到柳師爺,打起來就不免束手束腳。
而現在無法脫身的就成了彪哥,縱然我們因為人數緣故,一時之間無法突圍——但李若至是一個地方官,他還能調派官差,等到官差過來支援,這些人就得被捕了。
這一衆部下大抵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一點,瞬間拔腿就跑!
一時間,這些人紛紛四散,而李若至通知的官兵又未趕到。
情急之下,李若至一手箍着彪哥,一手提着劍就跑,我見狀也連忙拉着柳師爺追趕……
眼看着這些人即将散去,山林之中忽然傳來了一陣陣悠長悲切的笛聲,似是極高的功法使得衆人腳步遲緩。
我沒法拽動柳師爺,正疑惑為何這笛聲敵我不分,卻發現自己沒有受影響。
……而李若至也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