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蕪看起來很滿意,眉眼都上挑了起來。
他一手端着那張薄薄的白色面皮,一手擡起了“哭泣木偶”的下巴:
“多麼完美的一張臉,多麼漂亮的哭泣。”
然後,他把白色的面皮覆到了“哭泣木偶”的臉上,緊緊地貼合了起來。
“唔唔……”被貼上面皮的人掙紮着發出痛苦的呻吟,扭動着臉,卻被平蕪緊緊地鉗制着,動彈的幅度微弱。
他似是無法呼吸一樣痛苦抽搐着,平蕪卻像是欣賞什麼藝術品一樣,流露出滿意愉悅的目光,動作優雅地把面皮沿着對方臉上的凹陷凸起,細細地按壓描摹。
“對了,就是這樣的哭泣,多美麗……”他喟歎地。
“會出人命的!”蔔淵在旁邊驚恐地朝着他吼了一聲。
平蕪總算是如夢初醒般轉身看了他一眼,“喔,也對。”
然後才貼心地在覆在“哭泣木偶”臉上的白色面皮,鼻孔之處劃開了口子,讓對方能呼吸。
一時間“哭泣木偶”像是如釋重負般地急促呼吸着,整個身軀像觸電般抽搐不斷,捆着他的絲線都因為他的摩擦,把他的皮膚割開了一點一點血紅,順着線流淌着。
看得我覺得手腕更疼了。
我趕緊趁着平蕪欣賞木偶的時機,繼續扭轉着雙手的線,又抽出了兩個指節。
然後我感覺到有一段絲線好像變得幼細了。
我心裡疑惑,試着用抽出來的手指轉到了那細處,運用内力彙集在指間。
嘣
它斷開了。
現在綁我在椅子上的絲線,和綁在我手腕的金條不一樣,它們是能斷的!
意識到這一點後,我抓緊時間不斷扭着手腕擠出縫隙,試圖掙紮出來。
我剛抽出來半邊手背,平蕪忽然就哼笑了一聲。
“好了。”他笑着松開了手。
哭泣木偶的臉好像覆蓋了一張貼合的面具一樣,捏出了栩栩如生的五官,絕望痛苦的哭臉,呼之欲出的情緒比戲劇的臉譜還有感染力。
這張面具就這麼被停留在哭泣木偶的臉上,平蕪說是在這晾幹定型。
然後,他就拿起了另一張薄薄的圓面皮,走向了蔔淵。
此時,蔔圓目睹完他制作面具的過程,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驚恐。
而平蕪說,他正是需要這個——
他笑着,一手端着面皮,一手箍向了蔔淵的下巴。
“多麼完美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