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趙岚湘這羽林軍統領身份在,兩人算是一路暢通無阻,沒多久便見到了謝晴。
謝晴見她們二位前來,手下了手中的書卷,淡淡開口道:“二位到訪,有失遠迎。”
趙岚湘摸摸鼻子,莫名感覺這語氣姿态有些熟悉。
行千鹭靜靜地盯了謝晴片刻,突然開口道:“神算謝家。”
謝晴一怔,随後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沒想到安定王還知道神算謝家。”
“謝家隐世不出已有百年,近日為何來到京都?”行千鹭皺眉問道。
“是為了找大長老與族長。”謝晴如實相告,“大長老五年前說要去了卻一樁因果,便離開謝家不知所蹤,族人找了許久,後聽聞安定王于長眠中蘇醒,才隐約察覺大長老在京都,族長知曉後便想進京把大長老找回來,隻是這一去也沒了消息,前些時日草民起卦,發現族長命犯桃花煞,放心不下,這才入世尋找族長。”
“隻可惜這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草民有心求陛下幫忙,卻無奈根本接近不了陛下,近日算到安定王有一劫難,便想前來提醒安定王避開,但是安定王命格貴重,無論草民如何努力,也算不了具體的日子與地點,找來費了許多時辰,沒能幫上安定王。”謝晴無奈淺笑。
行千鹭若有所思道:“我前些日子,确實遇到一個算命先生,身邊還有一男子,她問我為何會鐵闆神數。”
謝晴聞此言歎了口氣:“謝家以鐵闆神數起家,日星象緯,皆在掌中,占往察來,言無不驗,能說出鐵闆神數,大抵是族長無疑了。”
“那麼具體是什麼樣的桃花煞?我見那男子面容一般,但是氣度确實不凡。”
謝晴搖搖頭:“那名男子命格也貴重,草民無法看清。”
行千鹭接着問道:“鐵闆神數既是謝家安身立命之本,為何會傳與我母親?”并且在行千鹭的印象裡,母親事務繁忙,甚至很多時候是祖父教導她如何占蔔。
謝晴深深看了她一眼:“此事說來話長。”
行千鹭微微一笑:“我不缺時間。”
謝晴見狀也未曾隐瞞,組織下語言便開口了。
“這要從百年前說起了,當年祭月之變始于五位巫祝,那五名巫祝首先感受到了靈力入體,成了百年前靈力最強的五人,這份特殊融合進了血脈當中,使得她們當時的近親都成為了靈力高手,而這種天賦也随着血脈傳承至今。”
說到這,謝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行千鹭:“因此行無妄将軍亦曾被懷疑是五名巫祝的近親,但是行家低調,這種說法就漸漸消失了,再後來行愫将軍橫空出世,這種說法又開始在知情人口中流傳起來。”
行千鹭淡笑不語,輕輕抿了口茶,餘光瞟過旁邊明顯沒聽懂的趙岚湘,頓了一下,開口道:“岚湘,你知道鬼門和靈氣都是怎麼出現的嗎?”
趙岚湘點了點頭:“百年前,鬼門突然在世間顯現,定期會有鬼怪從鬼門中來到世間,世人對抗十餘年均處于下風,直到一巫女成功将靈氣引入體内,并将此法推廣開來,所有女子均可修行,這才改變了戰局。”
謝晴輕輕嗤笑一聲,搖搖頭。
趙岚湘看到謝晴的反應,心下一驚:“莫非事實并非如此?”
“自然不是,”行千鹭歎了口氣:“其實當初發現靈氣的,并不是一位巫女,而是五位。”
“百年前的一次祭月節,五位巫祝正跳巫舞祈求神靈庇佑,儀式過程中,五位巫祝感覺到了一股氣息進入體内,随後經過仔細研究,将那股氣息命名為靈氣,并誕生了一套系統的方法,使用靈力可迷惑甚至操縱他人,五人商議過後,便決定将此法禀報上級。”
行千鹭輕輕轉動茶杯,眼中盡是歎惜:“但之後不久,上層便發現隻有女子能使用此法,随後,五位巫祝被當作妖女處以極刑,為防止此法傳播,親近之人被殺,生前所著典籍、日常所用之物皆被焚毀,五位巫祝甚至連姓名都沒有留下,知情者稱之為祭月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