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徵接着說道:“那麼戰争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軍隊。”
“沒錯,護國軍隻認虎符不認人,沒有虎符難以調動護國軍,他們隻能選擇另一種軍隊,就是各大城的護城軍。”
白逸徵若有所思:“虎符?虎符的話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那這麼說來,挾持妻主的人也有可能是他們,但是當時失敗了,所以他們隻能退而求其次,盯上了郁城的護城軍,不,不對,郁城很早就有異動了,他們當時就做了兩手準備。”
聽到這行千鹭臉色變得更加嚴肅:“當時他們計劃失敗,我們有了警惕心,會盡快開始防備,所以他們會計劃失敗後盡快動手。”
白逸徵冷靜地說道:“他們動手前夕肯定有大規模的異動,這個是他們避免不了的,沈思敏再如何也一定能察覺到,說明他們現在還沒開始行動,我們現在部署還來得及。”
行千鹭靠在白逸徵的懷中,有些難受地閉上雙眼,好像一切推斷地都沒錯,但又好像少了些什麼。
有了此番推斷後,白逸徵連夜去做安排,行千鹭一人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着,翻來覆去了許久,也逐漸有了些許困意,就在行千鹭迷迷糊糊就要陷入沉睡時,突然兩個字驚現在腦中,劃破了混沌的睡意,行千鹭猛地睜開雙眼。
動機!是動機!若是旁人,這動機不難猜,無疑是為了那至高無上的地位與權勢,而應皇君當年深居簡出,并沒有什麼奪權的舉動,唯一一次展露出對帝位的興趣,還是那次狩獵。與她對話之時,而原因卻是因為憎恨先帝。
可是如今他已經親自動手殺了先帝,卻并未出手助二皇女奪得帝位,沉寂數年後又重新歸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為了幫二皇女複仇?
行千鹭百般疑惑,卻終究不得其解,第二日起床時臉色十分難看,她照例去探望連錦,連錦已經醒了,隻是還得卧床休息數日才行,連錦被行千鹭的臉色吓了一跳。
“發生什麼事了?家主怎麼臉色這般憔悴?”
行千鹭歎了口氣:“确實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目前還沒有定論。”
連錦有些擔憂地看着她:“奴婢生來愚鈍,縱使當年鐘姨有心教導,也隻學得個半斤八兩,實在是幫不上家主什麼忙,但是家主也請保重自己的身體。”
行千鹭開口剛想說些什麼,一位宮人卻匆匆走了進來:“安定王,陛下找您。”
見狀,行千鹭安撫地拍了拍連錦的手,起身離開。
行千鹭剛踏入殿中,就見衆多羽林軍壓着兩個人,白逸徵見她來了眼睛一亮,原先嚴肅的臉色立刻變得溫柔且洋溢着笑意,起身相迎道:“妻主你來了?”
行千鹭一邊被白逸徵半摟到主座,一邊打量着跪地的兩人,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不由得訝異地挑了挑眉:“這是?”
葉澄行禮道:“臣幸不辱命,已将罪民謝雨、柳如煙緝拿。”
白逸徵滿意地點點頭,大手一揮:“葉副統領本年俸祿翻倍。”
“臣謝陛下隆恩。”
行千鹭沒有在意君臣間的對話,隻是偏頭問白逸徵道:“夫君能這麼快緝拿這兩人,莫非二人早在夫君的掌控之下?”
聽聞此言,柳如煙依舊低着頭看不清神情,謝雨卻猛地擡起頭憤憤地看向白逸徵,葉澄眼眸微眯,喝道:“放肆。”随後按住謝雨的背使其爬伏在地。
白逸徵輕輕笑道:“自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況這京都?敢在朕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就要有被抓的覺悟。那日妻主見過謝雨後,我就派人将煙柳閣監視了起來,隻是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沒有動手,”說到此,他眼底閃過一道陰霾,“若早知如此,當日就應該将她們二人都殺了。”
行千鹭輕輕握住他的手,眼神中滿是安撫,白逸徵在妻主溫和包容的眼神中也逐漸冷靜下來,對着謝雨冷笑道:“朕不動手,一方面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二則是想等你夫君現身再一網打盡,但是你夫君從來沒有現身過,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謝雨聞言臉上有些難堪,咬着下唇,低下了頭。
行千鹭緩步走到謝雨身前,垂下眼簾看着她:“你也應該能猜到,你夫君不現身是因為知道煙柳閣已被監視,但是他卻沒有告訴你,隻是為了讓你幫他引開陛下的注意力,他好脫身,你當他是夫君,他卻當你是棋子,如此,你還要保護他嗎?”